所有人都認為,當初拓跋煜之所以會同意退兵,無非就是被沈一舟的三寸不爛之舌給嚇跑了。
萬萬不曾想到,一向剛正不阿的沈一舟竟然和番邦右賢王還有私交!
可他們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又怎麼會走到一起呢?
想到這兒,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湧上腦海。
對,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若非如此,沈一舟又怎麼會對沈婉生父一事諱莫如深,而王姒在已經懷孕的情況下還要執意離開!
拓跋煜,就是那個騙了王姒的男人!
「是他,對嗎,王姒的那個男人是他!」謝慕白深吸一口氣,一臉震驚的向沈一舟看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看著他那震驚的神情,沈一舟眼底掠過一抹明顯的慌亂。
原以為這個秘密會伴著自己的屍體葬入墳墓,可做夢也沒想到,這可惡的傢伙竟通過自己的隻言片語便猜到了答案。
老太傅說的對,這小子分明就是一隻小狡詐的小狐狸!
「不,不是的!」沈一舟拼命地搖頭,斷然否認,「如果你還想和婉兒在一起,就把這個可笑的想法給拋到腦後。」
「婉兒是大魏人,她是襄陽侯的庶女!」
聽了這話,謝慕白沉默了。
他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如同一具沒有靈魂般的木偶黯然轉身。
「今天我們的談話,你不許告訴任何人!」身後,傳來了沈一舟緊張的聲音,「謝慕白,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真的知道嗎?
謝慕白不知道。
大魏和番邦互不通婚,這一點可是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的。
可就算沒這規定,他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即便有襄陽侯和三皇子在暗中搗鬼,可不管怎麼說,拓跋煜才是真正屠殺玉門關十萬將士的兇手!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她會是拓跋煜的女兒!
如今的沈婉雖然已經換了個芯子,可不管怎麼說,她的身體裡都流淌著拓跋煜的血!
這件事一旦傳開,別說謝濂了,恐怕就連昔日受過沈婉恩惠的人都不會接受她的。
謝慕白神情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藥鋪。
剛進門,只見沈婉正坐在桌邊,耐心地教學徒們處理傷口。
雖然只是護士,但該有的專業知識還是得有的。
不得不說,在她的指導下,那些學徒們也學的有模有樣了。
看著小女人那張嬌俏的小臉,謝慕白心裡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滋味。
「世子爺來了呢。」
素問拎著幾包藥從後院走了過來。
一看到某人痴痴地站在門口,他便笑著打招呼。
沈婉並沒有抬頭。
她一邊給學徒們做示範,一邊笑道:「素問公子,麻煩你少拿我來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