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霧不太所謂,淡淡地說:「我答應過你母親,必要時候照顧你的。」
唐約哪知道從前的事,問了句:「那你在船上怎麼不說和我家裡人認識?」
男人還是遮著半張臉,微微眨了眨白化的眉眼:「你也沒問。」
唐約確實沒問,他又不是本人更沒資格質問,只是好奇:「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接我?把我留在那裡做垃圾分揀?」
對方說了句抱歉:「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你了,不出意外的話你一個人也能很好生活不是嗎?」
或許是袁霧口氣的熟稔讓唐約很受用,他沖袁霧笑了笑,又指了指那捧紙做的鈴蘭:「這個呢?」
袁霧:「劣等星球沒有適合植物生長的土壤,新宿舍很單調,這是我房間的裝飾花。」
唐約:「是你做的嗎?」
袁霧點頭。
唐約撈起剛才自己列印下來的紙,上面是富豪排行榜前五十的資料。
就算很多是匿名,後面跟著星球身份。
前二十五名基本是9090星的,後面二十五有91-94星球的,甚至還有私人星球的主人。
小傢伙看起來毫不遮掩對財富的渴望,但袁霧的目光卻落在這張紙角落列印出來的旋轉木馬。
頂級污染物擬態無數,也是一株巨大毒物。冰川凍土裡病菌也曾經把它作為容器,蠶食他軀體,改造他的基因。
基因鏈更改過無數次,又進行了自發進化,後續無數次疊代。
從他到它再到祂,整整經歷了星際巨變。
是一個時代到一個嶄新的時代,普通民眾不會知曉的流血變革,是困在星際監獄裡無數曾經做過人類的污染物的痛苦分秒,也是自詡高等人類想要不老的瘋狂源泉。
袁霧問唐約:「你想匹配到什麼樣的人?」
眉眼和原主一模一樣的唐約還在對列印出來的富豪榜單進行圈劃,似乎在查詢光腦掛鉤聲望。
他不過穿越了兩天,就開始瘋狂地學習這個世界的規則,似乎要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這是流浪者刻在基因里的渴求,唐約口吻輕快地說:「又不是我想匹配就匹配到的,不是說進行過生物基因採集嗎?」
也不知道他在原來的世界平時看什麼打發時間,唐約振振有詞:「我懷疑就是有人看上什麼人了,又得不到,所以要借這種法令圓夢。」
他同時也很樂觀,想到了普通民眾在論壇的發言 :「這可能也能算一個機會吧。」
唐約說得平靜,似乎沒什麼對感情的期待:「總得讓自己過得好再考慮點別的吧。」
袁霧又問:「萬一匹配得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