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男人白髮也乾枯,一張臉毀容了在唐約看來也高出普通男人的水平線。
他和阿德里安都是病人,唐約心裡依然有猜測,卻不多問了,只是沖袁霧笑了笑:「沒空回我消息多少也回一句,我會擔心。」
袁霧嗯了一聲,問了一句符合他身份的問題:「你和你的……」
唐約:「他叫阿德里安。」
袁霧:「不是說他的病情無法醫治,你還希望……」
唐約點頭,這顆星球的冬季不下雪的天數屈指可數,套房內暖烘烘的,他直播得匆匆,身上穿得正兒八經,卻還赤著腳。
視頻通訊解放雙手,視角和直播也沒什麼區別,頂多是開了人像模式。
「管那麼多做什麼,」唐約給屏幕那邊的人窗外的雪,「現在高興就好了。」
他想起那天深夜許願的自己,帶著幾分試探問:「難道我現在朝著流星許願阿德里安長命百歲會實現嗎?」
他看著袁霧,下雪的下午天氣也黯淡,現在還沒到亮燈的時候,室內除了天光就是顯示屏的光,彼此都像是藍色的。
唐約不知道他的眼神很容易讓人心軟,哪怕他總標榜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阿德里安的病情人盡皆知,也有在醫療機構上班的網友透露這個消息是真的。
正常人聽到這個問題大部分會安慰,要麼是像簡連那樣希望唐約不要深陷其中,勇敢奔赴下一段戀情。
不知道誰掉進了誰的陷阱,袁霧沒有回答,只是問:「你確定嗎?」
唐約心裡的疑慮更深,表面如常:「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上次明顯不理解的老闆舅舅這次卻沒多少疑惑,反而是唐約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男人微微抬眼,他那邊的光線比唐約這邊亮許多,他的笑也特別明顯。
袁霧:「不知道說什麼。」
唐約:「不問一些別的嗎?」
袁霧也不知道怎麼問你和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特別是看見唐約不自覺地抿唇,他會想起深夜對方的熱烈地回應。
他眼神移開,少了幾分唐約印象里證明商務人士的模樣,甚至有幾分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
「那我先掛了,」剛才唐約確認了阿德里安的睡眠,結婚對象是人的時候多脆弱唐約太清楚了,「老闆,你保重身體,有機會我會帶阿德里安和你見面的。」
通訊結束,趴在狗窩的一二零四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床上的青年微微翻身,在唐約拉開移門的時候抱起了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