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這本來是你會有的生活。」
「但是沒關係,如果……」
唐約從玻璃板下拿出那張照片,方便光腦掃描,不顧意識那段聞霧源的勸阻,繼續加料:「聞源早就死了。」
「你只是小聞覺得愧疚衍生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那你確實是我的小聞。」
唐約坐在書桌前,手肘靠著椅背,下巴靠在自己手臂上。
臥室的燈開著,書桌的燈開著,他的面孔在這樣融合的光下越發靈動,哪怕於心不忍,他依然要說。
「小聞,你把我帶來想做什麼?」
唐約一直以來都戴著鍍銀小羊,也不知道麥笛找的店鋪用什麼材質做的,這麼多年也不暗沉,不用唐約定期保養,看上去依然很有光澤。
他這樣的姿勢裡面的鍍銀小羊吊墜掉了出來,晃晃悠悠的。
聞源強忍意識的渙散,思考研究院下沉基地古老的嵌合鑰匙。
他很清楚唐約是怎麼來的,聞霧運用星球之力把對方從過去的時間帶到現在,就是為了實施毀滅計劃。
也就是這樣,對方才因為後面的波動被他奪走序幕的能力。
關閉通道,開啟屏蔽權限,聞源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們共同的目標。
他們都厭惡自己的存在,想要結束漫長的永生。
被當成試驗品出生後他們的人生分道揚鑣,死亡或許殊途同歸,卻又出現了意外。
如果沒有唐約,可是為什麼是唐約呢?
聞源從唐約開啟頻道就一直關注對方,這個來自過去的人格格不入,寫滿生機,好像塞進廢墟都會開出野花。
廢墟最怕這樣的種子,卻也渴望獲得這種象徵希望的種子。
唐約看著聞源,欣賞這副皮囊成年的模樣,還告訴意識那端的人他很滿意這副軀體,起碼年輕。
還要附帶一句比阿德里安還年輕。
披著沉塢複製體的聞霧源無話可說。
唐約又問了一句:「你帶我來想做什麼?」
「上次呢?」
上次一二零四的玩偶身體都被打開過,唐約以為聞源想要晶片,又問聞霧源有沒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