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厝聽到一聲厲喝:「陳王八,大庭廣眾之下你還敢調戲別人,上次打你打的還不夠是不是?!」
同陳王八一起的混帳們一窩蜂去看偷襲者,在聽到來人的聲音後,前行的腳步一滯又紛紛轉變了方向:「陳少,陳少沒事吧。」被喚作陳少的王八蛋摔得不輕,捂著尾巴骨站起來的時候還在色厲內荏:「你,你堂堂恆煜親子,就是如此家教,只會背後偷襲?!」
他顧左右而言他,絲毫不提孔缺動手揍他的根本原因,反而在越來越多聚集過來看熱鬧的人面前擺弄是非,沈厝見不得別人因他受委屈,向前一步正準備解釋,誰知道他還未開口,孔缺冷笑一聲後,又一鞭子甩來,論修為孔缺和陳姓王八不相上下,但若論武器品級,再來十個王八蛋都不夠恆煜鍛造靈器抽的。
「呵,我偷襲,就算我偷襲又能如何,你這陳王八的名聲整座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這種混世魔王的名聲都比你好,可想而知你這下作東西人神共憤到了何種地步,也別說我偷襲令人不齒,要是有能力家世的,在場的哪個不想抽你一頓。只是可惜都沒我的背景罷了,爺就是有靠山當街在眾人面抽你如何。」
「抽你就是抽你,管他什麼偷襲不偷襲!」
沈厝的腳停了下來,前不得退不得,他尷尬的站在原地左右為難,也算是明白了孔缺這張嘴的厲害,他的話在理也難聽,赤裸裸的拿自己的身份壓人,有效也招人恨,他實在囂張的可以,張牙舞爪的樣子就連沈厝都要猶豫要不要上前幫他解釋了。
孔缺憑一嘴之力懟的陳王八張不開嘴,也噎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夸不出來隻言片語,還不止是罵,他越講越氣,被這混蛋屢教不改的行徑氣得可以,罵到後面,鞭子舞的比他的話還密,這下不止是陳少被抽的像個王八,他身邊那群狐朋狗友也被抽的抱著頭團團轉的像個陀螺。
「哎呦,哎呦,祖宗,我就是陪同路過,怎麼連我也抽上了。」這群人沒什麼義氣,靈鞭戾氣入骨,挨上個幾鞭就連骨縫都透著寒氣,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兄弟義氣。
孔缺連眼都不眨:「抽的就是你,誰讓你與這等人為伍,我見一次就抽你們一次。」他倒是打人打的痛快了,一點也不在乎在後來者面前自己如同惡煞一般的形象。
一場鬧劇很快就在修竹的到來下結束了,他收了孔缺的鞭子,拿了手帕給人擦了擦因著出力而溢汗的額頭,一雙眸子把在場的紈絝挨個看過,沒什麼敵意的眼神比孔缺還令人膽寒:「明日我定當拜訪各位府上,為我師弟所受委屈討個說法。」
陳王八瞠目結舌,他指指孔缺又指指自己:「他,他打我,他還委屈上了?」修竹記住他的容貌後再懶得給他一個眼神,只細細的去看孔缺掌心因握鞭柄而硌出的紅痕:「我就不在了一會兒,你就又當街打人,有什麼事不能等私下解決嗎?」
孔缺絲毫未提沈厝,靠著修竹嘟嘟囔囔的抱怨:「我看不過他們欺負別人嘛。」他受得寵愛太久了,在別人與他相同的年齡都可以獨當一面時,孔缺還是一團孩子氣的依偎著自己的師長。
他的成長與常人一般,又因寵愛而停滯,孔缺被保護的天真而幼稚,像孩子一般做事衝動不考慮後果,他永遠有兜底的人,他也就停滯在當前不肯成長。長大好像很痛,孔缺不想嘗試。
他是被長者護在羽翼下的幼鳥。
挑事的一個個慘白著臉回去找家族想辦法如何應對恆煜的怒火,救人的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孔缺不在乎當街打人,卻好像很在乎自己在別人眼皮子下撒嬌,他扯著修竹去無人處要讓他去找恆煜訴說自己的委屈,沈厝連上前道謝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