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靈獸吃的,有麻痹靈獸痛覺之效。」
「只是麻痹痛覺?」晴良問。
沈鳶繼續道:「還能在短期內激發靈獸的靈力,使它們……在負傷後仍能勇猛作戰。」
晴良沉下臉。
從方才賀蘭熙的態度,他便猜到百烈丹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沈鳶微微嘆息,他摸了摸晴良的頭以示安撫。
他道:「南疆人與我們觀念不同,在他們眼裡,靈獸與妖獸沒有什麼分別,所以他們不會覺得磋磨靈獸有什麼不對。」
「可它們是不一樣的!」晴良皺著眉,聲音提高了些,「靈獸不會傷人,那三隻獅鷲,它們甚至還幫我們作戰殺妖獸。」
「觀念深入人心,非輕易能動搖。南疆馴養靈獸的傳統已經延續百年之久。」沈鳶道,「你我身在南疆,雖是來相助的,但終究是外人,不便多管。」
這些道理晴良並非不懂,他只得悶悶地點了點頭。
翌日作戰時,那三隻獅鷲果然似全然感知不到傷勢一般,依舊作戰勇猛。
又歷了一日苦戰。
夜晚,眾人休整。
晴良坐在伏雲宗這邊,目光卻不住地望向那三隻獅鷲。
它們縮在樹叢後面,顯然今日傷得更重了。
這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到晴良面前,掌心躺著一隻藥瓶。
晴良一愣,「師兄?」
時鶴神色淡淡地道:「想去便去。」
晴良接過藥瓶,仍有些無措。
就像賀蘭熙說的,這是給人吃的丹藥。他貿然去餵給靈獸,同門未必肯允。
「那隻小獅鷲的腹部有一處致命傷,如若不治,活不過今晚。」時鶴道。
晴良握著藥瓶的手一緊。
這時,旁邊的陸明川小聲道:「晴良師兄,你去吧,我們給你打掩護。」
他旁邊的弟子嗤笑他,「你這么小聲做什麼,洛山派的人隔那麼遠,又聽不見。」
「晴良師兄你去吧,那獅鷲怪可憐的,我們帶的丹藥足夠,不缺這一點兒。」
晴良聽到這些,終於展顏,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趁著無人注意時,悄悄繞到了樹叢後面。
他躬身,借著樹叢遮掩,靠近那三隻獅鷲。
那小獅鷲傷得很重,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晴良心一緊,他低聲安撫三隻獅鷲,「別怕,我是來幫你們的,吃了丹藥傷就會好了。」
兩隻成年獅鷲已經顧不上警惕,它們圍著小獅鷲似在落淚,低低的鳴叫悲悽至極。
晴良順利靠近了小獅鷲,將丹藥餵下。
「呼——」晴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