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是有何發現?」扈月問。
「不錯。」周洪推著輪椅,在吞天屍首旁繞行,「吞天身上的致命傷確實是心口這一劍。」
「但叫我奇怪的一點是,說是時鶴所殺,它身上卻並無多少劍傷,而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像是獸類留下的抓咬痕跡。」
「尤其是,這一處。」周洪轉動吞天的頭顱,頸側清晰的獸類咬痕露了出來。
「師尊的意思是……殺死吞天的,不一定是時鶴?」扈月心思一動。
吞天死後,他們並未去仔細觀察過它的屍首,因而這些竟無人注意。
「可這世上還有什麼妖獸、亦或是靈獸,能傷得了大妖吞天?」
「是啊,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周洪微笑。
扈月握拳,正色道:「師尊既然有疑,為何不把時鶴他們叫來問清楚呢?」
「他們一開始便有所隱瞞,自是不願讓人知曉。」周洪道,「追究到底又有何用,終歸這份功勞算不到我洛山派頭上。」
扈月聞言,愧疚地低下頭,他抿緊唇瓣道:「是弟子無能。」
周洪微微嘆息,「罷了罷了。」
他目光落在吞天的屍首上,「既已是無用的東西,明日叫人來清理了吧。」
扈月獨自離開周洪院落。
一路上,他思緒難寧。
思來想去,仍是有些不甘。
扈月駐足原地,片刻後,他轉身打算回去找周洪。
扈月回到周洪的院落,此時夜已深,月明夜闌。
他剛入院門,便撞見一道黑衣身影,形容鬼祟地欲潛入周洪殿內。
扈月神色一凝,幾乎是瞬間便認出了這是在歸雲莊遇見的那名刺客。
那廂,夙離正欲推門,忽然直覺危險,他反應極快地側身閃避。
一柄玄劍擦著他的身軀而過,釘在殿門之上。
他抬眼,只見扈月面色深沉地朝他靠近。
一擊不成,星回劍回到扈月手中,他冷聲道:「上一回叫你僥倖逃脫,不曾想你竟還敢來。」
夙離明明是看著扈月離開的,不曾想他還會回來。
夙離不欲糾纏,只想脫身。
扈月哪裡會輕易放過他,當即與他在院中纏鬥。
這是他們第二次交手,扈月不再輕敵,攻勢兇猛。
夙離手中新找來佩劍不趁手,自然是且戰且退,一路退到了牆角。
正當他欲跳牆逃走時,忽感肩頭一痛。
一枚暗器釘在他的肩上。
那廂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周洪坐在輪椅上望著這邊,神色冷漠。
夙離捂住傷口,他刻意壓低聲音,嘲諷道:「偌大洛山派的掌門,自詡仙門名士,倒是都慣用這等下三濫的伎倆。」
扈月怒道:「豎子,爾敢對我師尊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