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萊萊點點頭,她想伸手去拿筆,卻被白千頃先一步。
兩個人的手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碰到了一起。
白千頃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手心是滾燙的。
而姜萊萊的手心是冰涼的。
在靠近的那一剎那,冰與火好似碰撞在了一起。
可又好像只是渴望溫暖的冰遇到了想要降溫的火。
姜萊萊最先將手抽回,可抽回的那一瞬間渾身上下都好似觸電了一般,以至於都不知道眼睛該看向哪裡,慌亂地四處亂看。
白千頃將筆遞過姜萊萊的手心,伸手指著一個單詞問:「知道是怎麼讀嗎?」
白千頃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說話之時帶著一絲醉意,卻異常地蠱人。
姜萊萊搖搖頭。
白千頃便伸手從姜萊萊手心裡拿過那支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重新將那個單詞寫下「lover」並輕聲讀著。
「愛的意思是love,但是加了er那它就是愛人的意思。」白千頃解釋。
白千頃說話之時好像就在姜萊萊耳畔,一口一個愛字,生生讓她的臉頰也開始滾燙起來。
可偏偏此時白千頃說:「讀一遍我聽聽。」
姜萊萊害羞得不行,一個勁地搖頭。
白千頃也不勉強,知道這個張口說英文這件事情不能著急,總歸還是要等等。
只是她也不願就此放過姜萊萊,她看著姜萊萊的側顏,羞紅的臉,還有臉頰上還未褪去的嬰兒肥。
慌亂下,忽閃忽閃地羽睫。
讓人看著心生憐惜,卻又忍不住欺負。
她有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卻被僅剩的理性緊緊拉住。
「把這些單詞和解釋,抄寫十遍。」白千頃說著,轉身走了。
大約清醒了少許,姜萊萊趕緊喪著臉抱怨道:「十遍太多了,我抄不完。」
白千頃卻站在一側喝著水,神色冷凝得好似是不近人情的天神,她只用站在那裡,不發一言,便讓人心生畏懼。
「我抄吧。」姜萊萊看著白千頃,氣勢都弱了幾分。
她總覺得最近的白千頃陰晴不定的,人也古怪了許多。
姜萊萊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了,想著太晚了在這裡打擾總是不好的,便說:「我拿回去抄吧,保證明天一定能按時交作業。」
白千頃好似沒有筋骨一般地倚在沙發里,聞言只是將眼鏡摘去,伸手揉捏著太陽穴,她的聲音低沉卻也有幾分玩味:「怕我?」
姜萊萊不知道白千頃為何會忽然說這話,可她想了想還是說道:「學生總是怕老師的。」
白千頃聞言看了過來,她的目光有幾分凌厲,讓姜萊萊不敢與她對視。
姜萊萊總覺得白千頃此時渾身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可下一瞬,她聽見白千頃說:「頭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