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沉默著, 是自在一起後最為沉寂的一個氛圍, 俞忘越低下頭,自顧自說著:「話也說完了, 我下午還有課, 就先走……」
只是, 這一次又被打斷了,是謝儀猛地撲了過來,俞忘越反應過來時,下唇已經被咬住了,輕柔的廝磨,不帶有任何疼痛,卻令人胸口泛起細密的針扎感,本應該推開的,心卻帶著神經一起軟了下來,她顧及著懷中女子受傷的手臂,沒有動彈。
可是,就是這樣毫不反抗的模樣,再一次讓謝儀落下淚來,她完好的那隻手緊緊抓著俞忘越敞開的領口,卻失去了自己的聲音,畢竟,情緒崩潰下,就算開口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們之間,還能說些什麼呢?
過了許久,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一路從腿骨傳導到了胸口,似乎連心臟都多跳了兩下,俞忘越抬起手,抓住了謝儀放在自己鎖骨處的手,眸光暗淡且克制,「我要回去上課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如同警鐘長鳴,使得耳朵里一下沒了聲音,謝儀鬆開了手,脫力一般垂了下去,她後退了兩步,在兩人粘膩拉扯著的空氣中添入些許新鮮的呼吸源,終於喘過了氣,女子低著頭,聲線微顫,「你……別拉黑我,可以嗎?至少我可以看看你的朋友圈,你、你也可以看我的,這種不見面的接觸,算不上有聯繫吧?」
其實不怎麼愛發朋友圈,但是分開以後,這或許是她們了解彼此的唯一渠道,俞忘越剛想點頭,卻突然偏了過去,露出帶著稜角的下頜,「好,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因為眼眶在聽見謝儀哭腔的那一刻就生出了裝不下的淚滴。
…………
隨後的半年裡,她們還真的沒有絲毫實質性接觸,俞忘越在宿舍里和舍友關係都挺不錯的,有假期回去時也只看見了除了謝儀的大家,就像兩條相交的線,在交點之後逐漸偏離。
剛剛結束了一上午的商周考古和宋元考古課,落下的大一課程早就在簡宋和凌熙的幫忙下自學完成了,這會兒聽課也不艱難了,俞忘越抱著課本,聽見凌熙逐漸湊近的疲憊的聲音,「越越,你怎麼每天這麼有活力?我上早八上得快要抑鬱了。」
哪能說自己剛剛看了謝儀的朋友圈,臨近七月,天氣已經很熱了,照片裡的女子只穿了一件短款的T恤,之前的摔傷早已癒合,這會兒手臂纖細,肌膚白皙,露出的腰纖瘦卻有著清晰的馬甲線,應該是在健身房裡,微紅的臉蛋寫滿欲擒故縱。
這是昨天晚上發的,沒有任何人點讚,俞忘越大概能猜到這是僅自己一人可見的,同樣沒有點讚,她裝作沒看到,反手就將手機屏幕蓋在了桌面上,卻被揚起的唇角把心情暴露了個乾淨。
這會兒,被凌熙大大咧咧地問出來,俞忘越面色不改,一本正經,「因為我熱愛學習,所以早八也有精力,倒是你,昨天大晚上的偷偷emo,怎麼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