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榆手托著下巴眯眼看著一桌子沒怎麼動的菜,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另一頭不知道什麼人,邊榆沒有壓低聲音,也可能是喝多了沒控制住聲音,嗓門稍大地說:「顧蒙?顧蒙不知道惹什麼事跑了,聯繫不上,他寶貝在我那呢放心……他家?我可惹不起,就說也沒幾個人敢惹他的吧,背景連我老子都摸不清……說是惹事誰知道……哎行了,你放心吧,敢動他的人命也沒多長了……」
又囉嗦了幾句電話掛斷,邊榆等了會兒洗手間那邊還沒動靜,邊榆回頭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巧服務生進來添果盤,邊榆讓人去衛生間看看。
服務生應聲過去,結果一拉開門就掉出來一個人。
服務生一驚,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看著是於騰後又趕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叫道:「於總,於總您沒事兒吧?邊少,於總好像喝多睡著了……」
服務生在服務每個包廂的客人時,都會要求先知道客人身份,所以會叫人不奇怪。
邊榆趴在椅子上,看了眼癱軟人事不知的於騰,說:「叫個車將人送回去吧,有問題的話直接叫救護車。」
說著邊榆拿出錢夾抽出一沓不知多少張票子給服務生,「辛苦費。」
送於騰回去的是酒店的人,那服務生拿了邊榆不少小費自然也費心跟了上去。
邊榆沒急著離開,想了想給蘇珉沅去了個電話,大半夜的過了會兒蘇珉沅才接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邊榆正在點火。
煙叼在嘴裡,火焰映紅了他的眼睛,蘇珉沅帶著鼻音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大半夜不睡覺,抽什麼煙。」
邊榆眉眼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深深吸了煙,胃和肺今天都挺遭罪,邊榆喉嚨被燒的有些疼,聲音跟著有些啞。
電話一直放在耳邊,邊榆卻只是輕輕地呼吸著。
蘇珉沅那邊窸窸窣窣響了幾聲,聽上去應該是正從被窩裡出來,然後又不知道忙活什麼,緊接著蘇珉沅問:「你在哪,我去接你。」
「沅哥。」邊榆叫了一聲。
蘇珉沅那邊卻沉默了。
酒店的熱氣依舊很足,邊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袖子挽到小臂,青色的血管順著手臂蜿蜒而下,蘊藏著數不盡的力量,卻又瘦弱得仿佛一折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