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恆臣的臉色微微冷了下去,他按著周傾可的後頸。
寬大溫熱的手掌摸索著周傾可的滑嫩的皮膚,周傾可縮著脖子不動。
把手機藏在自己懷裡。
蕭池剛才給他發了消息。
問他什麼時候答應和他走。
可問題就是,蕭池原話說的是:「什麼時候離開?」
周傾可很緊張,他不敢讓彥恆臣看到,腦子裡卻混沌的想不出別的辦法。
只能很笨的將手機塞到衣服里。
卻不知這樣做反而更加可疑。
彥恆臣一眼就看出了周傾可在心虛,面上是難以掩飾的冰冷。
是什麼事?和蕭池有關卻不能讓他知道的?
「周傾可。」他叫他。
「你為什麼藏著手機?」
彥恆臣冷著臉的時候很有壓迫感,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神色了。
周傾可如同幹壞事被抓包的小孩。
周傾可在彥恆臣面前連絲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稍微一動,手機就從衣服里滑落到地上,屏幕還沒來得及關閉。
沒等他撿回來,彥恆臣修長的手指就已經點在了屏幕上。
點在蕭池那句「什麼時候離開?」。
屋內沉默很久,周傾可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
大有一副誓死不從的無賴氣勢。
彥恆臣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說:「你要走?」
周傾可不說話。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
彥恆臣見他沉默,神情越發冰冷。
「為什麼?」彥恆臣問他。
周傾可依舊不回答。
彥恆臣托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讓周傾可與他對視,「你想去哪裡,想走多遠?」
周傾可以為只要自己不說話,彥恆臣就不能拿他怎麼樣。
可彥恆臣心底的怒火已經燒了起來,周傾可總能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他只要一想到周傾可有可能離開,想到他根本沒有任何生存能力,根本保護不了自己。
離開他以後就真的有可能再次受到傷害。
而且......萬一是不可挽回的傷害呢?
這個世界遠沒有他想的那麼安全。
彥恆臣加重語氣,字句之間都淬著冰。
「你完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如果你遇到危險,沒有人能趕去救你,你自己該怎麼辦!」
周傾可跌坐在地上。
彥恆臣近乎在質問他:「你以為世上所有人都會偏愛你嗎?」
周傾可抱著頭喊:「我沒有!」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被惡意環繞,怎麼可能覺得所有人都會偏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