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敢再往前沖。
她知道,她去了,大帥的鞭子一樣不留情面。
到時候母子兩個一起被鞭打。
以後在江公館裡,她這個二姨太就再也沒臉了。
她哭的妝都花了,倉皇無措的模樣。
大帥夫人瞧著解恨,又覺得礙眼,扯了江四爺要上樓。
「走吧,跟咱們沒關係。」
這就叫罪有應得!
江四爺卻微微搖頭,「母親回房歇息,兒子就先走了。」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沒什麼好再看的。
大帥鞭打了江戟。
哪怕是打斷了他的腿,打掉他半條命,最後他還是會娶蘇娉婷。
蘇龔是江大帥的直系下屬,江大帥最信任的人。
為了挽回多年將屬情分,和跟蘇家那份情面,江大帥會讓江戟娶蘇娉婷為妻。
而蘇龔再不願意,也沒辦法。
他不能不管自己女兒清白。
江戟也算是多年夙願達成了。
從樓上下來時,江四爺瞧見江豐拄著拐立在一樓走廊口。
想是特意站在這裡聽熱鬧的。
他自打傷了腿,江大帥就一直讓他住在家裡。
原先江家幾個爺在外都有私館,江豐也一樣。
只是他出事後,身邊那些女人都斷了,現在連髮妻都待在娘家不回來。
江豐早年意氣風發,權貴男人的壞風氣,吃喝嫖賭養女人,他占了個齊全。
髮妻薛氏跟他早就沒什麼感情。
尤其兩個人的獨子早夭,江豐又成了殘疾,身邊那些鶯鶯燕燕都散了。
薛氏不願再同他過,還曾提出和離。
江大帥不許兩人和離,薛氏就不回來。
江大帥又不能看兒子沒人管,就讓他一直住在江公館。
江四爺同江豐對視了片刻,淡淡扯了扯唇,帶著項沖和姰恪離開了主樓。
江豐立在原地目送他背影,眸底情緒暗晦莫測。
——
車子駛出江公館。
姰恪扭頭問項沖,「方才那個拄拐的,是江家大爺?」
項沖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姰恪訕訕一笑,「跟宋大夫閒聊時聽他說過,說他是打仗受了傷,成了殘廢,留在家裡安養。」
項沖點點頭,「你不用太在意,見到他只客氣一些別衝撞就行,他脾氣古怪,平時動不動會打罵傭人,但大帥不管,大帥夫人就補償傭人一些,大家都不愛往他跟前湊。」
姰恪搖搖頭,沒再多問,只回頭看后座的江四爺,暗含期冀地問道。
「看江大帥今日這勢頭,江三爺得活活脫層皮不可,我之後,是不是不用再為算計江三爺這件事費心了?」
他記得江四爺先前在祥和飯店外說的話,不用再在這件事上費心。
現在,用不到他再做什麼,江三爺也會在雲寧城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