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恪接話,「十五歲,這都十四五年了,他竟然還記得那麼久遠的恩情,真是重情重義的漢子。」
他說著看向姰暖,「他在滿月宴上才聽人提到你我名姓,姰這姓氏不多見的,又是洪城來的,一樣世代醫傳,他就認出我們。」
姰恪又看向江四爺,溫潤話語不自覺放緩。
「相逢即是緣,我覺得他因著我父親曾經施恩與他們母子,所以想照料我們一二,你這是沾我和暖暖的光。」
他聽項沖和宋大夫都說過這位傅軍長。
很不好拉攏的一個人,心腸也硬得像石頭。
今日去傅家,他對傅夫人和傅小姐也一樣冷臉相待。
那母女倆在他面前,縮著脖子老實地像鵪鶉,說句話都要看好幾次臉色。
江四爺不屑一顧,「素不相識的一個外人,幾句話就讓你這麼昏頭?分不分得清親疏遠近了?」
「你指望一個外人,爺的女人跟孩子,可不指望。」
姰恪,「……」
說的很有道理,是他草率了。
姰恪訕訕摸了摸鼻樑。
不過他好歹也給江四爺打探到些事,想著自己也有用處的,又吊著眼梢斜睨江四爺一眼,淡淡哼了一聲。
「這些日我還要去傅家給那位傅小姐看診,你要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說兩句好話啊。」
江四爺,「……」
給他能的!
尾巴要翹到天上!
原先怎麼沒覺得姰恪如此沒腦子?
他需要去討好傅聞戩?嗤~
姰恪沒再看他,背起藥箱轉身離開臥房。
姰暖,「……」
江四爺搖搖頭,招來門口杵著的奶媽媽,「抱他回去。」
屋裡靜下來,江四爺轉身看姰暖。
姰暖握著箸子點了點,月眸笑彎笑語解釋。
「四爺不能當真,我哥哥故意那樣講,逗你的。」
江四爺笑睨她,漫步走上前,在她身旁落坐,手臂搭在她沙發椅背上,長腿徐徐交疊。
「無妨,知道傅聞戩有這樣的心思,不算壞事。」
傅聞戩十五那會兒,姰暖不過兩三歲。
是他多慮了。
江四爺心情尚算不錯,薄唇淺勾出笑弧。
「他的確重情重義,是條漢子,想賣他人情不容易。」
姰暖笑了笑,垂下眼繼續用膳。
屋裡燈光昏暖柔和,燈下美人十分嫻雅優美。
江四爺不經意瞥見她嬌艷欲滴的唇,正無聲徐緩掀動抿喏著,用膳的樣子都無端誘人。
昨晚乃至今日,幾番痴纏旖旎的畫面,開始在他腦海中一幀一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