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恪若有所思『嗯』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側目問她。
「江四爺不在?」
「大帥喊四爺去了兵府司,今日薛府老爺過壽,說不定他午後還要去一趟薛府,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哦。」
姰恪也沒多留,他站起身,「我去尋宋大夫,上次商討的醫案我有了新想法,同他探討探討。」
姰暖送他下樓,在樓梯後立了一會兒,待要轉身回房,卻瞧見西側走廊,大帥夫人帶著榮媽出來。
她便立在原地,等人走近,低頭見禮,滿身溫順。
「夫人。」
大帥夫人停住腳,婉麗面容沉靜,臉上神情沒什麼情緒。
「我出去一趟,韻儀說百貨大樓新到一批天蠶絲被,定來給你們做婚床鋪用,順便逛一逛,你可要去看看?」
姰暖低眉順眼微微搖頭,「今日公館沒什麼人,我想守著闊闊,夫人和杜表姐去吧。」
大帥夫人淡淡打量她一眼,下頜微點,帶著榮媽下了樓。
姰暖看得出,她對自己還存著氣。
因為她先前『不聽話』,叫她『失望』。
姰暖眉目清淡,在樓梯口站了片刻,轉身帶著柏溪回了房。
大帥夫人一出門,今日江公館上上下下,只剩二姨太和姰暖兩個主子。
主樓里清靜得有些冷清,兩人甚至都沒下樓用午膳。
到了下午兩點鐘,姰暖午睡醒,先去嬰兒房看了兒子,便又下樓,準備去花房看老花匠捯飭花,好打消些時間。
乍一下到一樓前廳,就瞧見二姨太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板著臉抱著臂,活像是誰欠了她二五八萬。
姰暖沒打算招惹她,立在樓梯口遠遠地頷首見禮,便帶著柏溪準備拐去後廊。
二姨太冷眼斜視,冷笑一聲,正欲開口陰陽怪氣幾句,就聽見庭院裡『哐』的一聲車門碰撞聲。
二姨太臉色一肅,像炸了毛的刺蝟,瞬間站起身,陰著臉色快步繞過茶几往前廳門外走去。
姰暖拐進後廊,便聽到她尖厲陰陽的訓罵聲。
「你還知道回來!你那麼能耐,你乾脆就待在娘家永遠別回來!」
姰暖聽得耳膜刺痛,腳步加快往花房走去。
柏溪還回頭張望,又小聲說,「是三夫人…」
姰暖微微側臉,輕嗯一聲,「快走,別理她們。」
柏溪點點頭,跟著加快腳步。
兩人都快走到花房裡,還聽見主樓里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尖銳爭吵聲。
姰暖腳步停在花房門外,猛地想起什麼來,又側身回頭,朝著主樓的方向看。
「夫人?」柏溪疑惑地喚了一聲。
姰暖櫻唇淺抿,看她一眼。
「吵這麼厲害,打起來倒也跟我們沒什麼干係,只是闊闊還在樓上,別被她們爭吵驚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