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抵著他掌心蹭了蹭,眉眼彎彎柔聲答應。
「我知道了,四爺放心。」
膳後,江四爺上樓更衣,便又出了門。
姰暖帶著宋姑姑、紅樓和靈槡,忙活籌備柏溪出嫁的事。
接連五六日,她都在忙這件事。
「原本想也定在祥和飯店,但哥哥跟你都不同意,只在城北私館那邊辦幾桌酒席,這樣很委屈你。」
晚上,姰暖和柏溪坐在一起,商量喜帖的名單。
柏溪聽言連忙搖頭,「屬下不委屈,夫人。」
不止是不想鋪張浪費。
更因他自知自己的身份。
一個下屬,大操大辦嫁給少帥夫人的親哥哥,傳出去,那些雲寧的權貴還不知要怎麼嚼舌。
柏溪想想就胸悶。
「屬下就圖個平淡簡單,這樣已經很好。」
姰恪也是這樣的意思。
若非江四爺這邊知情人太多,他甚至都不想在私館大擺宴席。
不是他小氣,而是他剛經歷了杜審跟席盈的那番熱鬧,想想輪到自己,實在疲於應酬心驚膽戰。
他該給柏溪的,都不會少,但本身便不是個高調張揚的人。
姰暖滿眼動容,輕輕抱住她:
「柏溪,你跟我哥哥,一定要好好的。」
「屬下會的,夫人。」柏溪輕輕回擁她。
——
日子就定在九月十八。
婚事真的籌備起來,胡秀秀也真心替姰恪高興。
她甚至暫時放下豆腐坊的忙碌,分出心思來,往城東宅子和城北私館那邊兩頭跑,每日忙的腳不沾地。
好在豆腐坊里生意好,還僱傭了七八個幫傭,倒也不耽誤什麼。
這日下午,她自城東宅子趕到豆腐坊,進門就瞧見一個穿天青長衫的青年在等著。
「周老闆?」胡秀秀難掩驚訝,連忙快步迎上前。
周津禹遁聲扭頭,瞧見她,臉上笑意溫和有禮:
「胡姑娘,我正巧到附近酒舍挑一批貨,路過這條街,順路過來同你核算上月的豆腐錢。」
大酒樓的需求量大,每個月要下幾次訂單,胡秀秀知道周津禹跟姰暖都是熟人,故而訂單款子都是月結。
胡秀秀連忙請他進去坐,又給他倒茶。
「讓周老闆久等了。」
周津禹淺笑,「沒多久,我頭次見到豆腐是這樣做出來的,一時看得入迷。」
胡秀秀赧笑,「這有什麼好看的…,周老闆稍等,我去拿帳本來。」
「好。」
兩人在隔間裡對了單子,周津禹叫隨侍拿了現銀結帳,又同胡秀秀訂好這個月的送貨量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