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蕭姨娘的心腹,沒留一個活口。還有個叫半夏的,是在外院一個枯井裡被發現的,聽聞是替二姑娘與那外男傳情,知道事情敗露,自盡了。」
提起半夏,容晚玉就想起了遲不歸那利落的手刀,想來是他的手段。
不愧是未來的第一權臣,能對一個剛剛向自己表白心跡的花季少女果決出手。
這些日子看慣了他在行哥兒面前的良師模樣,如此的一面倒是新鮮。
於嬤嬤適時上前進言,「如今蕭氏和二小姐吃了大虧,主君想必已然厭棄二人,正是姑娘占據主動的好時機。」
「嬤嬤這話說對了一半。」容晚玉緩緩搖頭,「蕭氏能掌管內院這麼多年,對父親的心思知之甚深,父親又是念舊情之人,一時嫌惡有,厭棄卻不至於。這時機確實不錯,咱們去看望一下父親吧。」
容晚玉讓廚房備了湯,帶著於嬤嬤往容束的書房去。
在門口,卻看見了那道挺拔熟悉的身影。
「遲先生安。」容晚玉若無其事上前問安,偷瞧了一眼遲不歸的攏在袖子裡的手,也看不出來是否有撞傷。
一夜之別,青天白日裡,遲不歸似乎收斂起了夜裡的所有爪牙,看著溫良無害,拱手回禮。
「容小姐安,容大人正煩悶著,有容小姐看望,想必定能緩解一二。」
兩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都知曉容束頭疼的原因,容晚玉摻和的可不止一腳。
「不知遲先生今日來,是有什麼事與父親商議?」容晚玉臉不紅心不跳,問得理所當然,「那日聽行哥兒提起先生執筆日久,手腕勞損,想來也是因教愚弟所累,特尋了些藥膏,一會兒讓人送去先生院裡。「
赤裸裸的賄賂,讓遲不歸生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也未遮掩,直白道:「是為了楊兄之事。楊兄離家日久,思鄉情切,自覺科考無望,擇日便要歸家。容大人托遲某為楊兄送行。」
容晚玉仿佛只是一時好奇,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與遲不歸錯身,入了書房。
心中卻清明,那楊志文是正經舉人,不像家僕可以肆意杖殺發賣,想來父親是威逼利誘,讓他答應了遠離京城,保下了容沁玉的名聲。
遲不歸側目容晚玉離開的背影,依容束所言,在外院像模像樣的給楊志文辦了一個歡送宴。
酒過三巡,楊志文喝得酩酊大醉,抱著酒壺不撒手,嘴裡嘟嘟囔囔的儘是,「賤人負我,賤人負我......」
將此事敷衍過去,遲不歸夜歸院落,換去沾染酒氣的髒衣,清風遞來了一瓶藥膏。
「大小姐院裡送來的,說是能活血化瘀,公子您是何處受傷了,小人失職,竟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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