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笑得很開心,馬聰跟我說,男人娶媳婦兒就會很開心。」容思行戳了戳碗裡的米。
容晚玉被這話弄得差點嗆住,心裡暗罵了一句這馬管家的兒子馬聰,半分沒學到他父親的聰慧,什麼渾話也敢同行哥兒說。
「無論父親和小姨會不會成婚,她都是疼愛我們的小姨,你這幾天要好好和小姨相處,知道嗎?」
容思行哦了一聲,乖乖點頭。
接連幾日,容束下朝歸家後,總會想著理由來玉雨苑轉一圈。
總會巧遇鍾宜沛,再你來我往地說上幾句話。
容晚玉作為旁觀者看得清明,自己父親是有所動心,小姨當著父親的面也總是留有餘情,但在容晚玉面前,對容束似乎並不在意,心思更多是花在了陪容思行玩耍,鍛鍊腿力上。
養了幾月,容晚玉終於開始給容思行行針治腿,小姨雖不通岐黃,但自幼隨兩位兄長習武,也可輔助容思行鍛鍊腿部恢復氣力。
對於這個天天陪自己玩,教自己厲害功夫的小姨,容思行也逐漸真心接納。
做完當日的訓練後,容思行抱著小姨的腿,滿眼期待,「小姨,你什麼時候嫁給我父親呀?你快些來我們家,就可以天天陪行兒玩了!」
「容思行,說什麼呢你!」容晚玉剛喝了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抬手給了容思行一個爆栗,「這話是能掛在嘴上說的嗎?」
容思行捂住腦門,委屈又疑惑,「那我......給小姨寫信?」
兩姐弟的活寶對話逗得鍾宜沛笑得前仰後合,抱住容思行顛了顛,「等開春後如何?小姨來了容府,天天陪行哥兒玩,等行哥兒腿好了,小姨再帶你和姐姐一起去騎馬打獵。」
「好,一言為定!」容思行眼睛發亮,和小姨飛快地勾了勾手指算做約定,在容晚玉複雜的眼神里,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說,我只給小姨寫信說。」
入夜後,容晚玉翻來覆去想著小姨和父親的事,嘆了口氣起身,開窗見小姨屋裡還亮著燭火,猶豫片刻,還是去敲響了她的房門。
「小姨,是我。」
鍾宜沛正在理著行李,她來容府已經小住了一段時日,畢竟身份有別,不便長留,明日便要回侯府。
「晚丫頭,這麼晚,怎麼了?」
容晚玉進了屋子,雙手握拳置於膝上,看著鍾宜沛道:「小姨,我雖希望,父親能娶一個正直的續弦,可以管好容府的內院,壓制宵小,可若你對父親無意,也不願耽誤了你的姻緣。」
「傻孩子。」
鍾宜沛久久未語,她初聞母親的意思時,未必沒有擔憂,但這些天和兩個孩子的相處,讓她的心已經放下。
摸了摸容晚玉的頭,她笑得不如平日那樣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