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容束負手疾行,路上遇著不少僕從向他行禮,總覺得那些人的目光很是奇怪,如此一想,腳下步子更快了。
很快,廚房送來了晚膳,一共十道菜,蓋著保溫的罩子。
馬管家的兒子,小廝馬聰一一揭開,只見菜色一水的翠綠,唯一的葷腥,是炒雞蛋。
容束詭異地沉寂了,半晌都沒動筷子。
馬聰見主君神情不妙,清清嗓子,剛張嘴還沒說話,就被容束打斷。
「我知道,老夫人的吩咐。」
馬聰聞言誒了一聲,默默站在角落,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容束三度舉筷,最後啪得一下將筷子拍在桌上,「如今不是小姐當家嗎,怎麼全聽了老夫人的話?」
馬聰縮起脖子,記著自己老爹的教導,一板一眼地回道:「回老爺話,是大小姐掌家不錯,可大小姐說,老夫人是長輩,長輩之命,不可不從。還說,老夫人為老爺長遠計,實乃慈母之心,定當用心效仿老夫人。」
「晚丫頭她......平日也沒見這麼耳根子軟!」容束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冷靜下來也明白,自己都無法和老娘硬碰硬,更何況女兒還是晚輩。
吃了一肚子素,容束只覺得心都清寡了幾分,匆匆趕到松鶴院,卻見此處熱鬧得很。
兩個妾室,四個子女,全到了。
「可是狗兒來了?」
祖母早年給人做繡娘,熬壞了眼睛,看不太真切,聽見腳步聲循聲望去,先落下兩行清淚,衝著容束不住招手。
「我兒,可讓老母好生掛念,快過來,讓娘看看。」
京城距老家路遠,母子二人確實許久未見了。
看著一頭白髮的母親,容束本也起了一腔柔情,可一聽那聲幼時的賤名,那點子柔情也消失殆盡了。
容晚玉和弟弟妹妹,聽見那聲狗兒,紛紛低頭瞥目,只作充耳不聞。
等母子二人一番抱頭痛哭,蕭姨娘見機也掏出帕子抹了抹淚,勸慰道:「哭極傷身,母親和老爺仔細傷了眼,沁兒,快給你祖母擦淨眼睛。」
容沁玉應聲而起,從懷裡拿出乾淨的帕子,還沒伸到祖母面前,就被祖母輕輕推開了。
「好孩子,你有心了,只祖母這眼睛傷得厲害,用不得這些布粗的帕子。你給你父親擦擦吧。」祖母轉頭喚此後自己的嬤嬤道,「把我的帕子拿來。」
嬤嬤麻利地拿出祖母專用的手帕,看著沒什麼花紋,不過卻是一匹百金的雲錦所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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