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前,她給了丹桂厚厚的紅封,丹桂磕頭謝恩,眼中含淚,說出來一段往事。
原來當初鍾宜湘還在的時候,丹桂娘親病重,鍾宜湘曾請了大夫幫忙看病,才留住了丹桂娘親的性命。
因此丹桂是自請入玉雨苑伺候的,也才會在容晚玉重病在床的時候,悉心照料,聽話地去請大夫,引容束入局。
沒有丹桂幫手,秋扇還覺得有些不習慣,見主子要出門,忙拿來了油紙傘擋風,「姑娘,咱們這時候是去?」
此時離午膳還早,府邸里的下人多半被放了半日的假,正在歇息,偌大的侯府,安靜得很。
「遲先生初來侯府,怕有諸多不適,行哥兒年歲小不懂這些事,我該去看看才是。」容晚玉開口便是解釋,仿佛不是說給秋扇的,而是讓自己心安一般。
主僕二人一路踏雪到客院,隔著門廊已經瞧見遲不歸握著一卷書冊,立在寒梅之下。
他今日也是一身新衣,看款式多半還是出自母親之手,衣裳是緞面的,寶藍色,恰巧也是百蝠暗紋。
他少著鮮亮,如此一看,倒不像個做客的書生,更像這侯府里的公子。
遲不歸餘光掃到一抹緋紅,回身見容晚玉站在廊下,少女初長成,桃夭灼其華,一時沒移開視線。
「遲先生。」容晚玉不知不覺,步子慢了幾分,站定在他三步之遙,「換了住處,昨夜睡得可安好?」
「一夜無夢。」遲不歸斂垂目光,瞧見了容晚玉露出的鞋尖,是那雙白梨繡鞋,「多謝容小姐掛念。」
容晚玉想起自己剛剛敷粉時所見的青黑,有些牙痒痒,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先生好眠,難怪去做了梁上君子。」
遲不歸知她說的是窗台上的那些冰雕,昨夜從容思行口中得知容晚玉心情欠佳,恰逢大雪,夜半取冰做了十二生肖的冰雕,悄放在了她的窗台上。
此行說來逾矩,但見容晚玉面上帶著笑意,並未覺冒犯,他才彎了眉眼,「聽容少爺說,你昨日不愉,今日可好些了?」
容晚玉知曉果真是他的心思,有說不清的歡喜,輕輕嗯了一聲,又問道:「為何雕十二生肖?」
一陣寒風拂過,吹下片片梅瓣,遲不歸抬手,以衣袖替她遮擋落花,言帶三分寒香,「願容小姐年年勝意,年年歡愉。」
兩相對視,梅香迎懷,容晚玉忽地低頭,狐裘里的手按在了心口,面紅勝梅,「也願先生,年年歲歲,喜樂安康。」
說完往後退了一步,言語有些慌亂,「今日還不大冷,這狐裘厚了些,我,我得回去換一件。一會兒,午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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