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姨娘雖然以為秦嬤嬤已死,但也害怕秦嬤嬤會將這件事透露給她最親之人,這才想要設計害死秦嬤嬤的兒子。
遲不歸宛如平日教容思行念學一般,舒眉頷首。
「是她。清風趕去的時候,那人只剩了一口氣,還好,救活了。如今母子二人留在京郊,就等著有朝一日,容小姐的招喚。」
沒有人會甘願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成為被卸磨殺之的驢,秦嬤嬤和她兒子想必已經恨毒了蕭姨娘。
有了母子兩人的下落,容晚玉瞬時鬆了氣,正經拱手向遲不歸道謝,「如此,先生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遲不歸下令讓清風去接秦氏母子。
看著舒展眉頭的容晚玉,他也順著她的心情露出了閒適的笑意。
「我初到容府,便暗中做了許多事,容小姐似乎,並不驚訝。」
你要是不走一步算三步,那還是遲首輔嗎?
容晚玉心中如此想,話卻不能這麼說,「君子論跡不論心,先生有所求,我亦然,不過是各取所需。」
前世遲不歸救了容晚玉後,容思行沒能活命。
除去嫡子後,蕭姨娘並不把養廢了的嫡女放在心上,自然也沒有秦嬤嬤跳出來指認容晚玉一事。
沒有容思行,容晚玉深居內宅,和在外院為門客的遲不歸毫無交集。
「有時候,我總覺得,和容小姐像相識已久的故交。」遲不歸話至此,卻再無深談之意,起身相送容晚玉離開。
兩人話別在院門,拿著香囊的容翠玉遠遠瞧見,臉上的笑意褪去,露出了一抹嫉恨之色。
見兩人言談相熟的模樣,容翠玉才相信,容沁玉沒有騙自己。
初見遲先生時,容晚玉便阻攔自己和他說話,到年關,又將人帶離容府,果然是想避開自己。
從小被父兄寵大,又被家鄉的同齡閨秀捧著的容翠玉,自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何況和一個還沒及笄的丫頭比起來,自己才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遲先生,今日終於見到你了。」容翠玉扶了扶釵子,扭著身段上前,不著痕跡地故意擋在了兩人之間。
遲不歸聞到一股過於膩人的香味,微微蹙眉,後退了幾步,「堂小姐有事?」
聽見「堂」字,容翠玉覺得被說得矮了容晚玉這正牌小姐一頭,一聲三轉,「先生不用如此生疏,喚我翠玉便可。」
「堂姐,遲先生如今還未娶妻,你不在乎清白,先生可還愛惜名聲呢,哪有隨口喚女子閨名的道理。」
容晚玉看不過眼,伸手將越湊越前的容翠玉往後拽了一把,「外院人多眼雜,堂姐還是少來為好。」
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攔好事,容翠玉忍無可忍,甩開了容晚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