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五年嘛,遲不歸的病情得到了緩解,加之習武的緣故,只要寒疾不復發,基本與常人無異。
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清心寡欲的日子,哪怕因姜詢的緣故多次出入花樓,也是片葉不沾身。
姜詢親手給遲不歸重新倒了茶,神情戲謔,「若容大小姐真能讓你動了凡心,那我定然是要去拜一拜她的。」
「不要拿女子清譽玩笑。」遲不歸言語間有淡淡的不快。
少見他如此的姜詢也不擺皇子架子,做了一個將嘴拉縫上的動作。
過了玩笑話,兩人細細商議了此後的安排計策。
大抵是要借二皇子之手,狠狠給太子一個巴掌,而導火索,就是京郊如今被隱瞞的疫病。
只要此事公之於眾,太子顧忌民心,便不能隨意滅殺京郊百姓。
「這事兒不難辦,難在你確定容晚玉能控制住疫病?」姜詢說起正經事,神色也收起了輕佻,眉眼壓低,難得一現皇家威嚴之色。
時疫,一直是歷朝歷代的一大災禍。
雖然直接將病人殺害太過殘忍,但不得不承認,在無法治癒的情況下,這是最快能抑制疫病擴散的方法。
姜詢有仁善愛民之心,但並非見死不救就是錯,如若容晚玉不能控制疫病,到最後,還是會走上這條路。
「若無把握,她不會開口。」遲不歸對容晚玉的信任,幾乎是一口應下,「如果此後有變,我來善後。」
他指的善後,便是會被萬民唾罵的屠殺。
姜詢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遲不歸,最後聳聳肩,「行,有你這句話便好。她要的病人,我來辦。」
此事落定,遲不歸又提起另一件事。
「既容小姐此次替殿下如此出力,不如殿下還一個人情如何?」
姜詢對遲不歸的恩義兩清也知之甚深,就知道有這一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直言。
「太子妃既想給太子納妾,京城中便有更好的人選。」
太子妃出自太子的母家,身份尊貴,性子也自傲執拗,此事既然她已動了心思,便會不止不休。
遲不歸不會容許任何一個隱患的存在,何況還事關容晚玉的婚事。
而姜詢,雖然看似無權無勢,但他的母妃曾經是皇后的貼身宮女,和太子有天然的關係,因此對外,他常常伴隨太子左右。
東宮納妾的事,姜詢只需動動手指,便能左右人選。
「你說的是誰?」姜詢不置可否,只是這如何看都是一個火坑,以遲不歸的性子,也不會牽連無辜才是。
遲不歸飲茶而盡,言語鑿鑿,似乎早想好了人選。
「恭肅伯爵府,蘇家嫡女,蘇靜安。」
「嘖,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