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會在翻查醫書,希望只是我的誤判。」
遲不歸卻比容晚玉更相信她自己,「未雨綢繆,做最壞的打算,才不至於措手不及。」
此處還需遲不歸善後,他將容晚玉送上了馬車,叮囑清風務必安全將人送回。
大事當前,此前的那點旖旎很快便在兩人心中消散。
遲不歸立刻修書一封,交給了十八,讓她儘快交給姜詢。
十八雖有些小孩子脾氣,但大事上一向不會耽誤,接下信的那一刻,立刻施展輕功離開,甚至忘了還有七步倒一事。
待她輕車熟路地尋到了酒肆中的姜詢,將信交遞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早走了七步不止,什麼事也沒發生。
聯想適才自己在遲不歸面前倒立的模樣,更覺得丟臉。
「可惡的容晚玉!」
時疫一事,容晚玉暫時沒有頭緒,她想了好幾個方子,但也只能暫緩病人的痛苦,無法根本醫治。
重生後,她便搜羅了許多醫書。
遲不歸送過一回醫書後,此後只要尋到難得的孤本,便會直接送到她的手上。
然而這些小山堆一般的醫書里卻沒有記載和這次時疫類似的病症。
她坐在石蘊堂內,提筆寫下了出現在病人身上的症狀。
咬著筆桿,苦苦思索。
阿月剛好收完藥材,從她身旁路過,一眼瞥見了那紙上的文字。
容晚玉只覺一片陰影擋在面前,抬頭便看見了阿月認真的模樣,忽然福至心靈。
「阿月姑娘,這是我偶然翻醫書看見的疑難雜症,你可曾見過這種病症?」
阿月拿起紙張,嘴裡用家鄉話念了一遍。
這是她的習慣,哪怕在京城生活許久,也能看懂澧朝的文字,但她總要用家鄉話讀一遍,才能更好的理解含義。
「有些像,但不完全一樣。」
阿月點點頭,又搖搖頭,「在我曾經生活的地方,有一種病,名為陰陽之外,病發之人,一時如墜冰窟,一時如面對烈陽。」
容晚玉聞言雙目一亮,點頭如搗蒜,「正是,和這...書中記載很是相似。」
「但患陰陽之外者,都活不過七日,而且不會傳染他人。」阿月指出了這種病症的不同之處。
容晚玉想起別院的幾個病人,據他們口述,得病至今,早有超過七日的,每日雖痛苦不已,但還未出現死亡病例。
不過病發時如此相似,定然有其中的聯繫,容晚玉忙追問道。
「那這陰陽之外,可有解決之法?」
阿月搖了搖頭,「這病極其罕見,嚴格說來,更像是一種毒。已經許多年未出現了。」
線索至此,又變得模糊不清,但於容晚玉而言,已是極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