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已安全,四殿下可以鬆手了。」
看著姜詢還握著容晚玉的胳膊,遲不歸伸出手,看似只是輕輕地捏起了姜詢的手腕,將他的手挪開來。
姜詢卻被捏得整隻胳膊都發麻,嘖嘖兩聲,斜眼睨了一眼遲不歸,忽然整個人都仰倒在了他的懷裡。
他知曉遲不歸不喜與人太過親近,壞心眼地故意噁心他,「遲兄,這就是你的防範之心不到位了,做戲咱就得做全套,是不是?」
遲不歸額角的青筋微動,念及姜詢此番出手相助才沒將人扔去湖裡餵魚。
最後的妥協,是將自己的脖子伸得老長,儘量與懷中跟鱔魚一般亂動的姜詢保持一頭之隔。
登船前的氣氛還劍拔弩張,容晚玉也沉心思慮二皇子及嫻貴妃此舉的後招。
見到兩人有些作怪的模樣,容晚玉暫時被轉移思緒,微微側首,嘴角溢出了一絲笑意。
姜詢看在眼裡,見容晚玉放鬆下來,才直起了身子,故意嫌棄地哼了一聲,「算了,跟你摟摟抱抱是噁心了點,別沒喝酒也真吐了。」
「彼此彼此。」遲不歸露出如春風和煦一般的假笑。
「你們倆真是,冤家。」容晚玉沒忍住笑出了聲,微微聳肩,仰頭看見了宮中那四四方方的天。
身在其中,看似深宮巍峨,實則無比的逼仄。
「多謝遲先生和四殿下替我解圍,可是此舉是否太過冒險?二皇子和嫻貴妃似乎皆是不好相與之人,若是被他們記恨上......」
提起二皇子和嫻貴妃,姜詢的眼裡閃過一絲嘲弄,「從我接任禮部之後,便已經被二哥視為眼中釘了,多一件事少一件事又有何礙?」
「倒是你。」姜詢看向容晚玉的眼神,多了幾分認真,「他們母子,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豺狼,既然已經盯上了你,你可要做好準備。」
容晚玉微微蹙眉,對姜詢的話已有感知,按了按額角,「今日受邀貴女眾多,非我妄自菲薄,但家世品性相貌比我更勝者,並非沒有,為何偏偏是我?」
經過波折,容晚玉臉上厚厚的妝掉了不少,露出了原本雪白無瑕的肌膚,心中慍怒,面上還泛著絨桃一般的緋暈。
身周湖水波光粼粼,折射在她那上好的衣料上,去了幾分老氣,多了幾分絢麗。
「如此,還非妄自菲薄?」遲不歸淺笑一聲,於他而言,便是今日來了滿城閨秀,也不比容晚玉一人。
不是因為什麼家世品性相貌,而是容晚玉,便只是容晚玉。
「若論其緣由,正是容小姐身後的容家和永寧侯府,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才正合適。」
遲不歸的話,讓容晚玉有些不明白。
二皇子納側妃已久,年歲也過而立,一直未娶正妃,便是嫻貴妃想要給他精挑細選一個貴女,能助力他奪得皇位。
既有如此心思,自當是家世勢力越強盛的才越好。
此番受邀的貴女中,單論此項,當屬趙國公和寧安公主之女,淑和郡主趙雅茹最盛。
但二皇子對趙雅茹的態度,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