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換班,那名御前侍衛才不緊不慢地卸去裝束,輕鬆出宮,上了自家的馬車。
「瞧你那樣兒,可是事情成了?」馬車內,田康早早等在此處,逼仄的車廂讓他百無聊賴,見到蘇貢安上車,才提起了些精神。
蘇貢安容顏大悅,對著田康連連作揖,「還得是田兄好計策,如今四皇子和太子殿下徹底決裂,便是四皇子知曉我服用秘藥,對我也沒有妨害了。」
田康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模樣,伸出拳頭與他相碰,「咱倆那是好兄弟,豈能看著你犯愁。這四皇子,之前還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對我動手,如此貨色,還想跟太子相爭,實在可笑。」
說是好兄弟,其實不過是狐朋狗友,一起喝酒睡女人的關係罷了。
蘇貢安念著田康是首輔之子,往日多有巴結,更深知田康那草包的本性,此番聽從田康的建議也是無計可施,未料當真有效。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田兄如今可真是聰穎絕頂。」蘇貢安拍完馬屁,又一副關切模樣。
「田兄您尚未官復原職,可否需要我幫田兄轉圜一二?」
自從上回,田康和四皇子在青樓大打出手,田康便被強制停職休養,如今也還沒到期限。
蘇貢安不想白欠田康一個人情,有心想要回報一二,不料田康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田康自覺自己的父親有暗助二皇子的意思,在自己的狐朋狗友中也有一番心眼,那些明顯是太子一黨的,漸漸便疏遠了。
蘇貢安便是其中一個,若不是此番有人示意讓他指點蘇貢安,他也不會再尋上蘇貢安。
兩人避人耳目,各自分開,田康讓人將馬車駛到了自己家名下的一家書鋪。
被掌柜地點頭哈腰地迎到了二樓,那個指使他向蘇貢安獻策的人,正握著一本澧朝的書卷,看得津津有味。
聽見有人上樓,金決才放下書卷,回身衝著田康拱手行禮,「金決見過田公子。」
「你說的,都辦成了。」田康對二樓的前朝遺冊,向來只視為白紙,隨意將桌上的一冊孤本拿來當扇子使。
這等混不吝的行徑,看得掌柜心頭一痛,匆匆上了茶就下樓了,眼不見為淨。
金決笑著誇了一句田康,「虎父無犬子,田公子出手果然馬到成功。」
對一個異族人來指使自己,田康心裡還是有些芥蒂。
在他看來,這什麼金戈亞的少主,不過就是借著父親的光,在澧朝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罷了。
但此番田首輔南巡,自己身為他的兒子,卻聯絡無道,反而是這異族人,和父親常常書信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