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宴,趙國公以為是一場四皇子的門客之宴,沒想到會看見容晚玉在此。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對容晚玉的印象還停留在自家閨女操心容晚玉婚事上面,難免留下了容晚玉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尋常女子的印象。
至於鍾衍舟,出身永寧侯府,這段時間沒少跟著四皇子跑前跑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鍾衍舟已經站在了四皇子身後。
他和永寧侯府的交際不深,但是對老侯爺和戰死的兩位年輕將軍,留有尊敬之意,對鍾衍舟這個晚輩,自然也有些好感。
茶也喝了不少,趙國公索性自己先開口點明,「今日之宴枯燥,永寧縣主在此怕是煩悶,不若我叫茹兒陪縣主散散心。」
這話儘量給容晚玉留了顏面,沒有說因為她是女子而言明難參政事。
也是想著之前自家閨女想要撮合容晚玉和四皇子,如今見四皇子如此要事都將人帶在身邊,想來是有戲。
對於四皇子在意的人,趙國公自然要給些顏面。
「國公誤會了。」沒等容晚玉自辯,姜詢先開口,幫她解釋了起來。
他先看了一眼容晚玉,以示安撫,再鄭重其事地面對著趙國公解釋容晚玉在此的身份和原因。
「今日受邀的諸位,雖各有謀事,但都有共同的一個身份,那便是我姜詢的座上賓。」
姜詢沒有自稱本皇子,可謂禮賢下士,對三人都表達了十足的敬意。
容晚玉瞭然於心,面帶微笑,鍾衍舟則憨厚地摸了摸後腦勺,趙國公則難掩驚訝。
「永寧縣主也是......」
姜詢點了點頭,繼續道,「國公,禁香令一事,最開始並非我的主意,而是縣主所言。石蘊堂最先接診受刮骨香荼毒的病人,縣主當時便察覺到了刮骨香對澧朝的危害,托我奏請父皇。」
「原來如此......」趙國公聞言若有所思,永寧縣主的醫術他略有耳聞,不過一個病人便能思慮深遠,確實也算難得,但若只是這些,也不足夠為謀士。
「可據老夫所知,石蘊堂前前後後接診了不少中了刮骨香之毒的病人,不但沒有醫好,還無一生還。殿下,禁香令一下,也需讓太醫院加緊解決刮骨香對毒害難題才是......」
「國公思慮周全,只是刮骨香已有解。」說到自己擅長的事,容晚玉便接過了話茬。
「先前陛下雖未答應下禁香令,但暗中卻派了兩位御醫秘密前往石蘊堂研製解法。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同兩位御醫已經功成,雖然病人沒有全部治癒,但藥效也算達到了我們的預估。」
這番話,讓趙國公聯繫起了此前姜詢一直帶人大肆封查藥坊的事。
如此便說得通,為何陛下沒有贊同此令,卻也沒有阻止四皇子的行徑,甚至對四皇子的態度還越發和煦。
至於為何至今,石蘊堂都還守著這個秘密,無需容晚玉解釋,趙國公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竅,不由得拍案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