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用藥不同,不同的藥物和藥量,可以有千種變化,來達成不同的效果。
便是有些差錯,不夠精準,只要不是過量或者藥性相剋,也不會造成嚴重後果,所以大夫在用藥上都不盡相同。
針灸卻是對應著人的不同穴位,若行差踏錯,輕者半身不遂,重者一命嗚呼,由不得隨意更改。
所以,容晚玉一邊讓丹桂每日盯著阿月好好服藥休養,一邊不停地翻查醫書,冥思苦想,針法的改動。
「果然,還得下針試試才行。」
容晚玉熬得雙眼通紅,心中隱約有了些想法,將自己的胳膊平放在桌上,拿起一根針,隔空比劃了一番。
正當她準備擼起袖子的時候,一個比她的膚色深了幾個度的胳膊忽然伸到了自己面前。
「你是想試針嗎,扎我的胳膊吧。」
容晚玉不用抬頭,也知道對面坐下的是誰,嘖了一聲,將遲不歸的胳膊推了回去。
「您不清楚您體內那兩股持衡的毒素有多厲害嗎?嫌我麻煩事少了是吧?」
遲不歸如今體內的兩種劇毒互相牽制,達成了微妙的平衡,身體可經不起摧殘。
聞言,遲不歸默默地把胳膊放下,想了想,又道,「倒是有個不錯的施針對象,阿晚你可需要?」
雖然容晚玉下手有度,但畢竟是試驗,多多少少還是存在著風險的。
以容晚玉對遲不歸的了解,他絕不是讓自己人頂在前面的性格......
容晚玉略思索片刻,一個名字浮現在心中,挑了挑眉,和遲不歸異口同聲的道破了那個名字。
「蘇貢安?」
「是蘇貢安。」
說起蘇貢安,打從他跟著鍾衍舟將援兵送至北域軍營後,就一直沒有停下過找遲不歸麻煩的決心。
起初,他是不滿意自己和遲不歸同為鍾衍舟的副將,遲不歸卻持有可調令部分援兵的一半兵符。
後來,沿途官員豪紳上貢的賄賂,在遲不歸的提議下,一文錢都沒有放過,都充當了鎮北軍的軍餉。
清風負責看守那批金銀珠寶,蘇貢安負責登記造冊。
他以為自己可以抓住鍾家人中飽私囊的證據,再以此換得分一杯羹的機會,沒想到,最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經手的寶貝,都成了鎮北軍的軍備。
兩軍交匯後,蘇貢安仗著有四皇子給他撐腰,無論是出征還是在軍營里,總想方設法地給遲不歸使絆子。
若是只針對遲不歸也就罷了,明面上有鍾衍舟支持,暗中還有四皇子相護,蘇貢安根本無從得手。
但氣急敗壞的蘇貢安,竟然將惡劣心思放在了遲不歸帶領的軍隊上。
前不久,平陽下令讓鍾衍舟和蘇貢安帶著人去襲擊北域大軍,分散他們用於後方搜羅百姓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