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冰冰,夾雜著些許幽怨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慕聽雪抬起頭來,看到了在大案前批閱奏章的晏泱:「殿下……」
晏泱:「就不該讓二姐送那麼多過來。」
慕聽雪眨了眨眼:「殿下,你的嘴怎麼了?」
晏泱放下披紅的狼毫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呢?」
慕聽雪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她的額頭開始冒汗:「我咬的?」
晏泱挑眉:「怎麼,咬了不認帳?」
「不敢不敢。」慕聽雪連連擺手,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從小玉瓶空間掏出一管藥膏遞了上去,「對不起,我喝高了,傷害了殿下,這個藥您拿去塗,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晏泱一隻手輕撫了下嘴唇上的傷疤。
怎麼辦?
不想恢復呢。
甚至還想讓她再咬深一點,做個永久烙印。
「我不太能喝酒,喝多了就會做蠢事。除了咬您,還做了什麼……嗯……什麼離譜的事?」慕聽雪一杯白酒斷片,腦子混沌,之前一整天的記憶空白。
澤寶從正殿跑了過來,伸出一個萌萌噠的腦袋:「娘親醉了抱著我,叫我心肝兒,叫我臭寶。」
晏泱:「……」
他這個兒子,怎麼比自己還要厚顏無恥?
慕聽雪勾唇:「這樣嘛。」
澤寶用力地點頭:「嗯嗯,娘親還親了我,以後也要叫人家心肝兒,小臭寶。」
一邊說著謊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把案几上那幾根礙眼的人參,往旁邊推了推。
慕聽雪揉了揉小糰子的腦袋,雖然這稱呼有點肉麻兮兮的,但叫孩子心肝兒臭寶,總比咬著晏泱的嘴這麼叫他好,不至於太社死。
真正的心肝兒,一共八根,被慕聽雪抱回了家。
知道自己在帝城長公主的清鳶閣睡了一天一夜,她趕忙跑去棲凰宮跟晏太后告了個罪,占著太后女兒的屋子,若是惹老人不高興就不好了,誰知道晏太后非但沒有怪罪,反而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笑眯眯地賞了一大堆過年的東西,只是意味深長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晏泱的嘴上。
慕聽雪:「……」
完了,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決定逃到另一個世界,暫避風頭,冷靜一下。
回到長樂園林的家裡,把太后賞賜的東西交給兒子涯寶,一番交代之後,她就握著小玉瓶,穿越到了21世紀。
熟悉的公寓,牆壁上熟悉的掛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