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說笑了,咱家自然是忠於太后娘娘的。」
李秋來的回應很快響起,說起話來滴水不漏,「只是咱家覺得郡主可憐,這二八大好年華的,就這麼淪為鬥爭的犧牲品,未免可惜,就想著幫上一幫,郡主要是覺得咱家目的不純,那就當咱家的話都是耳旁風便是。」
「不!李公公,還請細說。」略有慌亂的聲音透過轎子傳入李秋來耳中。
李秋來聽到這句話,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這偷梁換柱的事兒,咱家做得多了,得心應手。若是太后娘娘覺得您沒用了,咱家找一個頂包的不難。只要郡主肯配合,一切都不是事。」
「配合?我要怎麼配合?」
陸雲卿接著套話,李秋來卻沒再細說,只言說她暫無性命之憂便不肯再透露分毫。
接下來一段路,再無人說話。
陸雲卿坐在轎中,思緒卻是活絡開了。
關於李秋來的身份來歷,她知道得不多,可此人能得太后多年信任,必定是太后從小培養起的心腹,這樣的人竟叛變了太后,著實令人意外。
更令陸雲卿覺得疑惑的是,這李秋來是在為誰辦事?
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她不信李秋來不懂,而今大夏整個朝堂都把持在太后手中,李秋來這個時候背叛太后能有什麼好處?
越是思索,陸雲卿便覺得眼前的迷霧越多,即便她如今知曉的皇室隱秘已比前世多了不知多少倍,可她有種感覺,自己並未接觸到這一切隱秘的核心,因此始終只能在迷霧外徘徊,不得其門而入。
這條入宮的路似乎極為隱秘,直走了兩個多時辰,太陽走到正午時分,陸雲卿的轎子終於停了,李秋來的聲音適時響起。
「雲安郡主,您可以出來了。」
陸雲卿起身推開轎子的小門,略有刺目的陽光令她忍不住眯了眯眼,周圍的景象漸漸清晰。
這是一間中等大小的宮殿院落,院落年久失修透著一股子灰塵氣,牆壁斑駁不堪被乾枯的枝丫劃出道道裂紋,冷風吹過地上的堆積的積雪,天寒地凍,更顯荒涼。
冷宮。
陸雲卿一眼就看出此處是什麼地方,上次和忘塵一同潛入宮中,她從井裡出來看到的和這裡也差不太多。
「郡主,跟咱家走吧。」
李秋來撣了撣身上的雪沫,笑眯眯地說道:「若是誤了太后的時辰,咱家可擔待不起。」
陸雲卿佯作驚懼地躲開李秋來的視線,低斂著下巴輕輕點頭,「煩請李公公帶路。」
李秋來眼底閃過一絲弧光,轉身邁步離開,不需要身邊的黑衣人動手,陸雲卿連忙跟上。
不多時,陸雲卿跟著李秋來來到一座宮中改制的密牢前,雖然外表還是宮殿的模樣,但那入口偶然傳來的一股子血腥夾雜著毒藥的難聞氣味,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