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別過頭,眼底的光亮愈發黯淡。
接下來幾天,陸雲卿不管做什麼都帶著沈澈,不論是為景王治病,還是接收手下的消息、與奶奶聊家常,都沒有避諱沈澈。
這也讓沈澈的心情變得更加矛盾,還有兩日,他就要去見暗錦的人,在被找上門和主動出擊,他選擇了後者,否則難保陸雲卿不會察覺到什麼。
與陸七見面,他必定要透露一些情報,這是規矩,不然這個任務將沒有繼續的必要。暗錦顯然對止雲閣很有興趣,若是此任務失敗,他無法保證下一個任務能比現在更好。
反覆思量中,兩日時光不知不覺間便已過去,一晃眼便是第三天夜晚。
這一夜,無月。
沒有亮燈的宅邸漆黑如墨,待得下人也全部歇下後,躺在客房中的沈澈驀然睜開眼,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長劍,他悄然打開窗戶,身形如煙般閃過夜空,消失在房中。
盞茶時間後——
沈澈停在城南一座僻靜巷子民房前,伸出手來,節奏性的敲擊門扉,木門頓時無聲息打開。
漆黑無燈的院落絲毫不能讓沈澈感到膽怯,他邁步走入院中,不管身後無風自行關上的院門,熟稔的打開院中機關走入地下。
隨著身形向下,亮黃色的燈光逐漸照亮沈澈的臉。
陸七和陸童嵐從暗中走出,齊齊行禮:「參見陸九大人!」
沈澈木著臉從二人身邊經過,坐在放著燭台的桌旁,聲線冷得直掉冰碴子,「信物呢?」
「啟稟大人。」
陸七連忙回應道:「老朽收到您的傳訊後,便立刻傳信給總部,想來現在送信物的人已經快到了。」
說著,陸七恭恭敬敬地將代為保管的長劍交到沈澈手中,而後面露遲疑之色,問道:「……可是您,距離下次……時間還有一個多月,您為何這般急著要信物?」
沈澈掌間撫過劍柄,沒有搭理陸七,這柄劍是陸涼給他的,比雲卿送的那把差遠了。
陸七見自己被無視,也不覺得尷尬,笑了笑說道:「是小老兒多嘴了。」
說到這裡,他向陸童嵐使了一個眼色。
站在一旁的陸童嵐頓時心領神會,可面對沈澈卻還是止不住恐慌,過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問道:「陸…陸九大人,不知這次收穫如何?」
沈澈驀地抬頭,那蒼白的雙眸猝然闖入陸童嵐的視線,嚇得她臉色立刻泛白,忍不住後退兩步,以平生最快的語速說道:「陸九大人,屬下只是公事公辦,您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