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面容冷煞,「鏘」地一聲拔刀插在床沿。
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出現,陸鈞城骷髏臉上泛出扭曲的笑容,「終究……還是……我贏了。就連去陪她,也是……我先,咳咳咳……」
陸鈞城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流出觸目驚心的血,好似下一息就要死去,可守在床邊的止雲閣精銳卻在這時撬開他的嘴,塞進去一顆續命丸。
閣主有令,這張床上的罪人,除了被景王親手殺死,不能有第二種死法。
丹藥如腹,陸鈞城精神又好了幾分,雙眼亮得驚人,如兩盞燈籠死死盯著夏景的臉,似瘋魔,似挑釁。
夏景握住刀柄的指節寸寸泛白,卻仍未動手,驀然低低地說道:「你真可憐。」
「夏…景!!!」
陸鈞城瘋了,眼皮像是發乾的橘子皮一般皺在了一起,眼白里布滿血絲,連言語都不在結結巴巴,可悲地連貫起來,「我不需要可憐!不要任何人可憐!我陸鈞城,這輩子兒女滿堂,幸福美滿,我又什麼好值得可憐的?!
倒是你!夏景,你堂堂一介王爺,女人卻被我搶了去,哈哈哈……多麼可悲?你知不知,雲舒她還為我生了兒子,是我親生的!我和雲舒的兒子!」
若是陸鈞城此刻有手腳,應是站起來指著夏景罵了,可他沒有,只能躺在床上,像一隻蛆蟲般扭曲,說著再惡毒不過的誅心之言。
夏景沉默著,耐心十足地看著陸鈞城表演,面色已從進門一開始的陰鬱,慢慢化歸平靜。
往事已矣,雖令人追思,雖諸多遺憾愧疚,卻不足以令他在敵人面前露怯。
直到陸鈞城終於罵不動了,歇了下來。
夏景拔出刀,輕輕放在床邊棄之不用,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你說你和她,有一個兒子,可他就在這裡,你可曾見他來看過你?他非但不來看你,甚至不會認你。」
夏景神情憐憫,給出一個結論,「所以,他只是雲舒的兒子,卻不是你的。」
話音剛落,陸鈞城張口又噴出一大口鮮血,這次要比上次厲害的多。
守在旁的止雲閣精銳欽佩地看了眼景王,又拿出大把的續命丸往陸鈞城嘴裡塞。
陸鈞城的死期就在近日,這續命丸倒也不必再省了。
待得陸鈞城傷勢再一次勉強平復,夏景鬥志滿滿,正要繼續,卻見陸鈞城沒了聲音。
「陸鈞城?」
夏景叫了一聲,對方沒有反應,非但沒有反應,竟是連眼珠都不會動了,滿臉都是灰敗死寂。
「陸鈞城,本王才剛剛開始,你就要認輸了?」
夏景眉尾下彎,「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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