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之後,紙張直接被江築抽走。
桑岢看了眼門口,遲疑著說道:「老朽能否問一句,閣主進去多久了?」
沈澈沉默片刻,淡聲道:「不足四月。」
桑岢臉色一垮,這點時間怎麼夠救人?雖說這陸雲卿是當之無愧的煉藥天才,但想要研製出治好沈澈身上奇症的丹藥,即便是按照研藥流程,怎麼也得一年吧?
清心符的效果他心知肚明,既然已經出現了抗藥性,即便加大藥量,最多也只能撐了三個月,等到陸雲卿從藥室里出來,她丈夫的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以那瘋子對丈夫的執念,若是因此而遷怒與他……
桑岢想到這裡,頓時周身如墜冰窖,忍不住一個哆嗦,忙喊住即將離開的江築,「別忙!江大人,清心符至多再延一月之期,不堪大用。真正的轉機恐怕不在老朽身上。」
沈澈聽出桑岢話裡有話,神色微凝,「你想說什麼?」
「姑爺,你們都忘了?」
桑岢眨了眨眼,「寨子裡除了老朽,還有兩個人關著呢!而且聽當初閣主的意思,那兩人對閣主尋找的主藥十分了解,說不定他們就有辦法……」
桑岢話沒說完,就看到江築眼眸亮起,「姑爺,我立刻再去一趟寨子!」
沈澈眼眸微垂,輕輕頷首,「勞駕。」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願意試一試。
……
桑岢被打發去煉符的第二天,東國人李詳與姚盧山到了。
驀然毫無原因地被接到繁華的庫拉城宅邸,李詳兩人皆是一臉茫然。特別是李詳,他心知上次自己已經將永生花的信息吐露地十分乾淨,姚盧山一無所知,他們兩人都應該沒有利用價值了才對。
陸雲卿不殺他們,大抵是因為「聖丹」還沒煉製出來,現在叫來他們又是因為什麼?
「難道聖丹已經煉出,她要拿我們試藥?」
李詳思來想去,只能想到這一點,不由眉頭緊鎖。
他一身武功修為都被封得徹底,在這戒備森嚴的宅邸里插翅難逃,似乎只能認栽了。
姚盧山的神情則要坦然地多,他直覺告訴他,此間主人並未十惡不赦、濫殺無辜之輩,他們並非做出任何過激行為,對方應該不會無故傷害他們。
兩人心思各異,一路被護送到藥室前院。
「都進去吧。」
屏退屬下,江築親自領著兩人進入院中。
二人一眼便見到坐在院中石桌旁的黑衣蒙眼男子,男子相貌清俊,面無表情,周身泛著一股冰冷的氣質,凝而不散,令兩人心中不自覺發緊。
李詳還記得此人,此前在寨中,他與那位閣主向來形影不離,定是其最為親近之人。
是他要見他們,而不是那個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