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走到租房的地方,昏暗的路燈下停著一輛有些眼熟的黑色凱迪拉克,車旁還站著個人。遲馳五分醉意一下子被衝掉了三分,有些乾澀的眼睛眨動兩下,正好對上那人的眼睛。
旁邊的霍邱山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是只小狗,準備要在電線桿下面上廁所了。
陸時川瞧著眼前這幅場景,不客氣道:「遲馳,你好雅興啊,我不在,還小酌上了。」
遲馳沒靠近他,手上依舊穩穩地攙著朱青紜,他剛剛還有點混沌的大腦現下清醒不少,卻還是蒙著點兒酒意,「一般。」
「把門打開。」陸時川衝著他揚了揚下巴,讓他把緊鎖著的房門打開。
遲馳眼皮一跳,他本來設想的不錯,自己和朱青紜睡床上,霍邱山睡覺不老實讓他睡沙發,可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有點太超過了吧。
遲馳反應了一會兒,才找出鑰匙將租房門打開,沒開燈的屋子裡只有點兒泄進來的路燈光亮,他拽著朱青紜往裡走了兩步,臂上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道,直截了當地將朱青紜拽開了。
陸時川將朱青紜隔在門外,順手開了燈,稱不上大的房間裡又一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遲馳啞然,陡然發笑,從喉間發出幾聲短促的笑聲,像是覺得離奇,「陸時川,讓他們兩個睡街上,明天會上社會新聞的知不知道?」
「老陳在附近,他會處理。」陸時川沒太多耐性,只是輕輕蹙著眉,他盯著遲馳片刻,這人一身休閒裝,身上浮著層淡淡的酒意,臉頰上帶著些許酡紅,自然又放鬆地垂落著肩膀。
遲馳有些醉了,腦袋很熱。
陸時川的來意,遲馳瞭然於心,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放鬆且自然的,暖光下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加柔和,他緩緩上前兩步:「陸總,有什麼指示。」
「你說呢?」陸時川靠在門邊,心跳快了一拍,淡淡抬起眼,單手拆卸下了頸前的領帶,襯衫扣子敞開露出部分皮膚。
「嗯……請上級明示。」遲馳雖說嘴上調笑著,卻抬手輕輕將燈給關上了,浮著酒味的唇壓上陸時川脖頸,捲髮撓著人的脖子,讓人覺得渾身發癢。
要真論這方面的本事,遲馳不算精湛,但陸時川的反應卻仿若欲仙欲死了,微皺著眉頭隱忍著,在遲馳耳邊發出幾聲急促的呼吸聲,手指還忍不住鑽進遲馳的髮絲間。
這人來的時候西裝革履,光是在玄關就已經散了一半,他背部抻得很直,輕輕悶哼兩聲,去在他手心裡。陸時川這人享受的時候聲音低低的,算不上多有起伏地輕哼兩聲,重心不穩,於是只能依賴地掛在他身上,就連看遲馳的眼神都多了幾分纏綿。
強烈的反差像一把鉤子,鉤著遲馳的心弦,他有些心猿意馬,緩緩呼吸著,單手托住陸時川屁股的手下意識揉了兩下。
遲馳的呼吸不輕不重,借著酒意,平時專注的邊界感和禮貌都被短暫的拋之腦後,難得有些壞心眼地問他:「陸總,有這麼舒服嗎?」
陸時川還未平息下來,他目光幽幽地看向遲馳,沒有嗆聲,眼珠在遲馳身上流轉了一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