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次由薄宴拉開,遲殷眸中的目光漸漸聚焦在了面前男人的臉上。
小魅魔擠出一個虛弱的笑:「謝謝,我一直都有點過呼吸......」
他才說到一半,就看見薄宴的手向他伸來。
遲殷下意識地以為薄宴是氣到想要扇他耳光,話音戛然而止,抿著唇閉上了眼睛。
想像中的痛感並沒有襲來。
唯一感受到的,只有臉頰旁溫柔的一下輕撫。
遲殷猶豫地睜開雙眼,目光猛地撞進了薄宴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神。
「別說了。」不知為何薄宴的聲音帶著些啞意。
遲殷明明害怕卻逞強想笑著的表情宛如一根針直直地扎進了他的神經中,薄宴臉上的表情陰翳。
儘管還沒完全緩過來,但遲殷看著薄宴如黑雲壓頂的面色,心都涼了半截。
他的腦子幾乎是本能地轉了起來,指甲深深地掐進了皮肉里,在心裡不斷地問自己怎麼辦,要說些什麼才能讓薄宴消氣?
只是遲殷還沒來得及開口,薄家的醫療團隊已經接到了薄宴的通知匆匆趕來。
醫生看到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床邊的場景瞬間就明白了房內發生了什麼。
他們幫薄宴處理這類事已經駕輕就熟,立刻拿起了各類止血去痕的儀器圍到了遲殷身邊。
然而這隻小魅魔身上卻出乎意料地相當乾淨。
除了看得出曾經情緒激動了些外沒有任何傷口,和以往紅白液體夾雜的慘狀相比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什麼需要治療的了。
醫生有些尷尬,揮揮手讓護士們把儀器放回去:「薄小公子,患者情況看上去還好,這......」
醫生話音未落就對上了薄宴不善的目光。
「他剛剛過呼吸了,看不出來嗎?」薄宴黑眸微眯,「還是你希望他還有什麼情況?」
醫生的額角在薄宴壓迫感十足的反問中落下一滴冷汗。
......之前把別的魔族玩得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也沒見您這麼慌張啊?
然而借他100個膽子也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不敢,不敢。」醫生把吐槽咽下,戰戰兢兢地轉身,查看起了小魅魔的狀態。
沒有任何外傷處理,醫生試著和遲殷交流了幾句,卻沒有收穫任何有效信息。
想來也確實,掌握著自己生死大權的煞神就站在一旁,小魅魔怎麼可能敢說實話。
醫生無法,只能給遲殷開了幾瓶鎮定精神的試劑,剛走到薄宴面前想要匯報,卻見薄小公子給了他一個外面聊的眼神。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站定,薄宴雙手抱肘,直白問道:「遲殷似乎有些應激,有什麼辦法能讓他適應我的接觸嗎?」
「辦法......?」醫生卻是聽得雲裡霧裡,迷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