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遲殷被他觸碰會有PTSD。
為什麼遲殷對他一直很冷淡。
每每被他觸碰的時候,遲殷心裡大概噁心死了吧。
薄宴雙手抵額,始終穩如山脊的脊背微微顫抖。
他帶著怒氣,讓拍賣行近乎破產,針對所有欺負過遲殷的種族。
甚至在剛剛格安前來求和的時候沒有鬆口,想著小魅魔被衣服磨紅的手腕,提出了更加變本加厲要求。
也難怪格安會精神力暴走。
當然,薄宴並不後悔做了這些。
他只是,只是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自己因為傲慢而造成的盲點。
薄宴曾一度認為解決了拍賣行長和格安之流,就可以讓遲殷從陰影中走出。
但如果,遲殷的陰影就是他本人呢?
而且,之前呢。
在龍窟的時候,遲殷是不是也......
前幾天意識到遲殷治癒天賦時的不安又一次湧上心頭,今天柳明媚那一番話迫使他不得不去思考那天他刻意逃避的可能性。
遲殷的愛早就在日復一日的忽視中被消磨了。
被手掌抵住的額頭感受到皮膚的冰冷。
薄宴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能是最初的最初,和小魅魔時相遇遲殷的那句話。
「除了龍君都不行。」
至少在最初的相遇時,遲殷是自願和他在一起的。
薄宴的呼吸有些急促,手腕上終端震動及時將他拉回現實。
手心處被硌得生疼,薄宴的視線剛剛一直被他緊攥著的錦盒上,目光晦暗不明。
薄宴盯著那枚戒指半晌,輕呼了一口氣,將錦盒合上,穩穩地放進了抽屜中。
他抹了一把臉,點開了終端。
是薄樹發來的信息。
將近兩個小時過去,遲殷還是沒有消息。
聽著薄助理戰戰兢兢的語氣,薄宴的表情帶上了一絲倦意。
遲殷恐怕蓄謀已久,哪能那麼容易讓他們找到。
薄宴出人意料地沒有逼得太緊,只是叮囑薄助理繼續加強搜尋力度。
而看到薄助理髮的第二條消息,薄宴的眉頭輕輕蹙起。
薄助理:「魅魔一族的領主向我詢問能否見您一面,他說有有關遲殷的事向和您報告。」
看見遲殷兩個字,薄宴目光微動,最終還是回復了同意。
薄助理動作迅速,很快一個視訊請求便發到了薄宴的終端。
點開後,一個白髮長須老者的形象出現在房間內,全息投影讓人物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格外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