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事關容秋,其人又在藥廬,元叢竹便熊不停爪地趕了過來。
在之前的雪豹保衛戰(?)里,元叢竹曾經跟顏方毓見過一面,並且還有小小的合作,彼此之間還算臉熟。
但因為元叢竹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為收集寶可——啊不,是為了給所有獸修一個家,所以這也是顏方毓到清明任職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畢竟有求於人,顏方毓姿態還挺低:「元先生。」
元叢竹把他認了出來:「啊,你是、是小羽的那個同門。」
——雖然是靠一些迂迴。
既然要會客,地點便不再是丹房。
元叢竹摸了摸已經被放在客廳小几上的小白兔,道:「小秋,小秋怎麼了?哦,無法化回人形?」
大抵是因為同屬獸修,元叢竹的氣息讓容秋有種別樣的親近。
溫和的靈力在他經脈里走了一圈,沒激起任何不適感。
元叢竹收回了手,道:「小秋身體沒事。應該是之前練功的時候,靈力,走茬了路。」
在場的另外兩人,都默契地沒對「練功」這個說法做出什麼評價。
顏方毓追問:「那他忽然變作原型,對腹中所懷胎兒可有什麼影響?」
元叢竹一怔,本來無神的眼睛終於好好睜開,認真打量了幾眼顏方毓。
顏方毓是知道元叢竹曉得容秋有孕的。
但元叢竹顯然還沒弄明白,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個天衍宗弟子的事兒,還了解得這麼私密且深入。
元叢竹其實對天衍宗沒什麼好印象。
畢竟某位祖宗搶走了他特別喜歡的、特別稀有的小雪豹,倆人竟然還當著他的面啵嘴!
啵嘴!那可是啵嘴!
別以為一個純種妖獸不明白啵嘴是什麼意義!
嗚嗚,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想到這兒,元叢竹又忍不住想要捂臉大哭了。
見到他遲疑,容秋瞬間身體緊繃。
元叢竹可是整個清明書院唯一一個明確知道自己假孕的!
即使對方早就再三保證過,不會把兔妖假孕的秘密告訴旁人,但他還是一下子緊張起來。
容秋趕緊用腦袋使勁頂了頂元叢竹的手心。
元叢竹的思緒被他打斷,手指一曲,下意識摸了摸小兔子軟乎乎的毛毛。
然後順利把剛才的思索和糾結都給忘了個稀里嘩啦。
「沒有什麼。」他搖了下頭,「胎象穩了,化回原形沒什麼事,只是別太頻繁。」
另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至於化不出人形,多運行幾個大周天,把走岔的氣再理好就行了。」他摸著小兔球的經脈估算了一下,「至多三五日。」
說完,他又低頭湊向雪白的兔團,用鼻子蹭了蹭他,蠢蠢欲動道:「或者,你來我家,我可以幫你,兩日——不,明天!明天小秋一定就能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