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下才會用觸發符牌的傳送法陣?
被人族合符強行驅逐出比賽,又或者是將自己的靈力輸入符牌,主動棄權。
無論哪一種,必定是經過了激烈的戰鬥,才終是不敵,敗下陣來。
也許那人已經重傷,本以為能撐到離開幻境就萬事大吉,卻沒想到符牌碎了,但自己依舊在原地。
曝露在噬靈法陣中,強弩之末的異修恐怕連意識都已經模糊。
就像志怪故事中的某些執念太深的鬼魂,總會在死後重複著生前的最後一個動作,難以清醒。
在最後的彌留之際,那個異修便這樣提著一口氣提醒著、告誡著自己的同族們,不要再踏入險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容秋慌張地拿出靈璧:「我得趕快把這件事告訴大家!」
探入靈璧的瞬間,停滯在界面上已久的「不要退出比賽!」再次跳入容秋的腦海。
那條漆黑加粗的句子好像正尖銳地提醒著容秋,他的靈璧從剛剛起就已經不能用了。
「顏哥哥,我的靈璧好像壞了!你能不能——」容秋匆忙從靈璧中抬起頭,在目光與顏方毓對上的瞬間,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口中的話戛然而止,變成一句緩緩的,「你的靈璧是不是……」
顏方毓沒有回答。
但從他的沉默中,容秋已然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顏方毓輕聲說:「我們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裡了。」
容秋瞪大眼睛看著他:「不可能,怎麼會呢!你可是顏方毓,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顏方毓被他那種好像把自己奉若神明,連「神明」自己都不容詆毀的語氣給逗樂了。
他懶散笑了一聲:「對,是啊,怎麼會呢。」
容秋跳起來,悶著頭在空地上走來走去,嘴裡還嘟囔著:「而我,我可是主人公,主人公要拯救世界的,怎麼也會被『困』在這裡?」
「是啊是啊,怎麼會呢。」
「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伏筆我忽略了……快想想快想想……」
顏方毓一抬手,把幾乎要把自己轉飛起來的容秋撈進懷裡。
「伏筆……還真當是話本呢。」他把容秋方才因為流產而鬆散的衣帶重新系好,又將逸散而出的靈力攏入容秋的經脈,「好好待一會兒,你丹田上還有裂痕呢,我都不敢碰。」
「……符牌!」容秋忽然叫了一聲。
顏方毓摁住又想跳起來的小兔子,皺眉斥他:「說話就說話,你老蹦來蹦去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