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被他的氣勢逼退了幾步,後背「砰」地撞在門板上。
「沒有、沒有!」他瘋狂搖頭,縮著脖子道,「怪我怪我,不怪哥哥……」
顏方毓氣得腦瓜嗡嗡響。
這小討債鬼,打吧,自己心疼;罵吧,又跟塊滾刀肉一樣怎麼都過不了癮。
最重要的是,顏方毓心裡有塊疙瘩。
他知道這小兔崽子此時此刻還能老老實實站在這兒挨自己的罵,純粹是因為他對自己還有所圖謀。
雖然顏方毓百思不得其解到底為什麼,但容秋就是莫名其妙地以為,自己能為他生個孩子。
容秋又低著頭,從睫毛梢偷偷看他:「都怪我,怪我……怪完我,那就不能怪兔崽了哦。」
顏方毓:看吧!這個人就這樣!
……再等等?
顏方毓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什麼兔崽?誰的兔崽?」他狐疑地問。
「哥哥肚子裡的呀……」容秋小小聲說。
他伸出手掰著指頭數:「從懷上那日開始算,應該有一、二三四……應該有五天了!」
顏方毓匪夷所思:「……你再說一遍,我是什麼時候『懷上』的?!」
「就、就是那天呀。」容秋有點羞赧地說,「就那天我流產……哦,假裝流產的時候,哥哥心疼地抱著我,我就趁機狠狠地!用力地!親親過去!」
「然後哥哥就應該有了嘛……」
他這部分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呢!
顏方毓:「……」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容秋那回那麼主動熱情,顏方毓一直以為是小兔子心理健康,狀態調節得快,還頗感欣慰呢。
原來是因為他本來就是裝的……而且還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當爹了!
顏方毓回想起這些時日來,容秋對他胯骨以上肋骨以下的關注,原來並不是這小色鬼色心作祟,想暗示自己什麼。
而是這傢伙覬覦著自己肚子裡的「崽」呢!
這太荒謬了。
荒謬得無以復加,簡直比容淺憶告訴他這件事時更讓他覺得荒謬。
「……哈。」顏方毓看著面前懵懵懂懂的小兔子,真的笑出聲了,「如果親一下就能有孕,從前我親了你那麼多次,你怎麼從沒懷疑過自己會有孕呢?」
容秋振振有詞道:「我是個雄兔,我怎麼會生崽呢?」
顏方毓重複他的話:「我是個男人,我怎麼會生崽呢?」
容秋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顏方毓心中的怒火,混雜著其他什麼情緒一同爆發了。
「我是個男人,你也是個男人!你知道自己不能生,為什麼不知道我也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