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次御座上換成了個黃口小兒。
承平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打量著候在一旁的丁棄,男人身體健碩,體型高大,光站在那兒就很難讓人不注意,他站的筆直,下巴微微低著,神情肅穆。
「讓愛卿久等了。」
丁棄道了不敢。
承平帝又道:「先帝信你,朕自然也信你。如今京中局勢多變,朕身邊一直沒有得力之人,還好愛卿你回來了。」明明是小孩的聲音,卻故作深沉說著大人的話,丁棄總覺得有些彆扭。
他拱手,「單憑皇上差遣。」
承平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朕想將京中的防衛交給你,唯有交給你朕才放心。」
丁棄愣了一下,然後跪下謝恩。
「末將領命。」
承平帝示意一旁的大太監康清源將虎符令牌送了過去,「朕便將自己和整個大渝的未來都交給將軍了。」
丁棄雙手接過令牌。
「定不辱命,誓死保護皇上,護衛大渝。」
聲音頓挫有力,讓人聽了就很有安全感。
承平帝臉上笑意更濃,道了平身,「朕聽聞前幾日|你去瑞王叔那兒了,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丁棄愣了一下。
第一反應,是個美人,比女人還美還弱的美人。
「末將才剛回京,跟攝政王只有數面之緣,實在不知王爺是何種性情之人。」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他雖為武人,卻不是傻子。
那日去瑞王府,瞧府中的設計布置儼然暗含了五行八卦之術,若是不精通此道只怕進去就得迷路,況徐知忌一個多病的王爺,能在京中活到今日,還得先帝臨終託孤,成了攝政王。
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
承平帝也不為難他,笑了笑。
「你和瑞王叔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的江山還得靠你二人相助才能長治久安。」
......
將軍府,壽安堂。
丁庚武一進來就隨手拿了顆果子塞進嘴巴,大口嚼了起來,「咦?怎麼這會子就回來了?您以前不是要禮佛到傍晚才歸的嗎?」
丁老太太看著小兒子吊兒郎當的樣子,額角跳了跳。
「讓你跟丁棄多接觸接觸,你接觸了嗎?」
丁庚武「哼」了一聲,「他就是個木頭樁子,跟他有什麼好接觸的,太無趣了。」
丁老太太氣的胸口一陣發疼,奈何是自己生的,現在又都成家立業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得忍著,默念了好幾遍佛經,才將堵在心口的那口氣壓了下去。
「鎮遠大將軍這個名號,可是我們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