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死!
「魏銘,跟我說說他吧。」
他有些累了,說話的聲音虛浮輕飄。
魏銘輕笑了一聲,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跟我家將軍的時候才十來歲,別看他整天板著一張臉,跟誰欠了他很多銀子似的,可他那個人心善,心軟,最是吃硬不吃軟。我記得初去當兵那會兒,每天操練,那簡直生不如死,將軍卻只當看不見,對著我們非喝即罵。」
「當時我們可怕他了,在心裡罵了他無數遍,可到了後來自己到了戰場,見識到了兩軍交戰的殘酷,才明白他的嚴厲,是我們以後保命的手段。」
「那個時候身體還沒發育,排骨似的,每天操練完全身骨頭都塊散架了,可晚上有肉,有香噴噴的飯,有藥浴。」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都是他拿自己的俸祿買的,京中那些文臣們哪裡懂邊地的苦寒和辛苦......」
他說了許多,才發現徐知忌一直沒回應,於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王爺?」
徐知忌「嗯」了一聲,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所以本王要對他好,要好好疼他,一輩子......」
聲音猶如蚊吶,幾不可聞。
魏銘想起剛才所說的話似有不妥,忙改口,「當然我罵的這些文臣里不包括王爺您,王爺您跟他們都不一樣,您......」
他也覺得好笑,頭次見面他是頂瞧不上徐知忌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的,可慢慢相處下來,他才發現男人之所以成為男人,不在體型,而在風骨。
有著頂天立地的脊梁骨,任何時候從不彎曲。
「王爺,您喜歡我們將軍嗎?」
「嗯!」
徐知忌覺得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喜歡啊,非常非常喜歡,如果可以......」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意識模糊間,眼前似乎有漫天繁星。
男人的輪廓出現在他的夢裡,急切的喊著他的名字。
「徐知忌?」
「徐知忌!」
「徐知忌......」
第三十七章 、有啥可害臊的
月華如水,散下清冷光輝。
堆積在路上的巨石堆讓丁棄的心往下一沉,他飛身至石堆頂,邊搬著碎石邊喊著徐知忌的名字。
一路疾行,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被冷風一吹,只覺渾身涼颼颼的,於戰場上他見過無數生死,早已習以為常,可剛才在來的路上,以及此時此刻,他的心卻沒來由的提了起來。
「將軍,是你嗎?」
也不知喊了多少聲,終於聽到了魏銘的聲音,丁棄凝神細聽,好判斷他被壓的位置,「你還好嗎?」說完又補了一句,「你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