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峋指尖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
「我知道這三年來你有多怨恨和我的婚姻,也厭煩了我的存在,我明白你討厭我,但如果是為了報復我,繼續和我在一起……這樣對你來說反倒是種折磨。」
梁錦柔試圖和他講道理:「不如,直接和我離婚,對你對我而言都是好事,你認為呢?」
陸宴峋突然將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聲音里包藏著無數的怒意:「說這麼多,不過就是因為你找到下家了,有別的男人接盤,所以就不再把我放在眼裡!」
梁錦柔的呼吸一滯,不明白他為什麼非得這樣認為她。
就算三年前,陸宴峋始終懷疑,他醉酒一事和她有關,是她處心積慮地想要上位。
可是都三年了,她也沒從他那裡得到過什麼,他再多氣也該消了吧?
「陸宴峋,請你不要侮辱我,至少我對我們這段婚姻關係的忠誠度要比你強上許多,所以你也沒有任何資格這樣指責我。」
陸宴峋凌厲的眼風掃過來,梁錦柔也不怕,和他對視著直白說:「我們的關係已經走到了頭,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
她以為都說到了這個程度上,陸宴峋會毫不猶豫選擇與她離婚,可他竟然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無視她,離開了餐廳。
梁錦柔在原地跺了跺腳,陸宴峋到底想做什麼?她本來以為自己多少有些了解他,可現在才發現,她根本就沒看清過這個人。
陸宴峋已經很快換上西裝,準備出發去公司,梁錦柔乾脆改了策略,開始絮絮叨叨在他耳邊不斷提醒,離婚這事。
然而剛上車,陸宴峋就一把勾住梁錦柔的細腰,把她拖到面前,居高臨下盯著她,冷笑:「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明白惹怒我的後果是什麼。」
梁錦柔只能悻悻地閉嘴,在車上處理工作。
因為前方堵車,遲遲沒到公司,她乾脆拿著手機給另外一個好朋友容真怡發消息,吐槽這個陰晴不定、脾性古怪的男人。
容真怡前段時間出國去了,也是這兩天才剛回來,忙得腳不沾地,但收到梁錦柔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回覆:「他別是因為捨不得你,所以不想離婚吧?」
梁錦柔看到這幾個字,就像看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我看他是為了折磨我而已。」
「真想折磨你,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梁錦柔只能解釋:「你不了解陸宴峋,當然,我也沒那麼了解,但他這個人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簡直就是瘋子似的行為。
容真怡問:「如果陸宴峋沒打算和你離婚,你也拿他沒辦法,你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梁錦柔從沒想過自己主動提出離婚了,他竟然會遲遲不答應,難不成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或者又確實是為了奶奶著想?
或許陸老夫人在私底下威脅過陸宴峋,不准他現在就和她離婚,畢竟他們的三年之約還差那麼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