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寧侯卻不聽,站起身怒不可遏地大步往外走去。
「我徐家竟然養出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我倒要去問問袁如霜,她是怎麼管教的女兒,還有那個逆女,竟然做出這種辱沒家門之事,合該打死才是,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
蘇姨娘忙衝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腰,叫道:「侯爺,你方才不是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動氣了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檀兒禁足這麼久,每日閉門思過,早就悔過了,眼下檀兒的婚事已經定了,滿京城不知有多少人正盯著徐家,尤其這封信的目的還不明,您若此時再去提起這事,豈不是正好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這話說得也在理,高寧侯腳步頓住,又走回來坐下。
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忽然一掌劈在炕桌上,掌力竟將梨木炕桌都震出了裂縫。
蘇姨娘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不由得嚇了一跳,緩了緩神,才又柔聲安撫道:「侯爺消消氣,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可不管怎麼說,夫人已經盡力彌補,檀兒也已順利定下親事,只等賜婚聖旨一下來,事情便再無更改......」
高寧侯心裡煩躁,伸手打斷她的話,「先不必說了,這筆帳,我日後再跟你們清算。」
蘇姨娘順從地閉嘴。
兩人沉默對坐了一會兒,高寧侯驀地冷笑道:「這個傅玖,他好大的膽子,既然他敢寫了這封信給我,那我便去會會他!」
他站起身,再一次想走,卻又被蘇姨娘拉住。
「侯爺要去見他?」
「沒錯。」
「等見到傅玖,侯爺準備怎麼做?」
高寧侯眼中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問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姨娘道:「可他眼下是六皇子的人,侯爺師出無名,若是動了他,惹得六皇子不滿怎麼辦?」
高寧侯怒目圓睜,「我怎麼就師出無名了?他寫下這封信,之前又妄圖染指我的檀兒,如此小人行徑,便是到了御前,本侯也照打不誤,又豈會怕了他?」
蘇姨娘幽幽問:「那麼侯爺,你是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嗎?」
高寧侯一愣。
蘇姨娘接著道:「兩件事都是家醜,一旦傳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侯府都將顏面掃地,還有檀兒,眼下賜婚的旨意還未下來,若是她的名聲壞了,六皇子因此悔婚,那才真叫如了別人的願!」
高寧侯心煩不已,怒瞪著她,「那你要叫本侯怎麼做,難道就什麼都不管?」
蘇姨娘放柔聲音道:「侯爺,您為了侯府的未來,使盡了手段,才籌謀來和西涼的這門婚事,若是因為一個小人遭到破壞,豈非得不償失?」
高寧侯重重哼著氣,「那你說,我究竟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