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打啞謎,「你猜啊。」
猜來猜去,到最後她也猜不到,沈嫿覺得跟祁珩講話就是浪費時間,「你除了讓人猜還會說什麼?問你一句什麼東西都是打啞謎,跟你合作不得把牛都累死啊。」
祁珩奇了怪,「咱倆又沒合作,你還是宣王那邊的人,我為何要事事都告知於你?」
沈嫿想來也是,閉了嘴不再說話。
等了好半天,祁珩慢悠悠開口,「這次我捏你的事情,就跟我救你出山的人情扯平了。」
沈嫿醒了之後不敢再耽擱,收拾好東西趕緊奔赴昌州。
昌州知州魏爾早早就在城門口迎接,見祁珩下來了,趕忙上前作揖,「王爺別來無恙。」
祁珩看了他一眼,「嗯,知州這般的珠圓玉潤,絲毫不像是糧食短缺啊。」
魏爾冷不丁被噎了一句,他尬笑幾聲想敷衍過去,「這不是朝廷分發下來的賑災糧嘛,也是能保證幾日不挨餓的。」
沈嫿從兩人後面出來,「不挨餓?那本官怎麼聽說,知州遞上去的摺子里不是這般說的?餓殍遍地又是為何?」
魏爾聽見沈嫿的聲音,就往後看了她幾眼,隨後看向祁珩,「王爺和沈大人有所不知,這賑災糧短缺,總不可能人人都能顧及的到。」
沈嫿不在意魏爾的忽視,她質問:「所以,知州是將糧食都留給了自己,而不顧黎民百姓?」
魏爾神色一頓,他處事圓滑,朝城裡攤手岔開話題,「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我們進去細細商談。」
因著御史中丞顧行知,魏爾晚飯吃得極為潦草,都是一些個白粥素菜,他就沒如此委屈過自己。
席間只有他們四人,侍女都被揮退。
沈嫿放下木箸率先開口,「昌州連綿雪災外加前幾月的大旱,導致昌州糧食短缺,為何朝廷屢次下撥糧食,昌州依舊餓殍遍野?」
魏爾看了看祁珩和顧行知,見兩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面色凝重,哀嘆一聲,「這糧食確實是從朝廷里下分了,可壞就壞在昌州連綿的大雪,讓這糧食壞了啊。」
沈嫿疑慮,「壞了?」
沈嫿和祁珩交換了眼神,顯然不信。
顧行知說:「既然知州說糧食壞了,可是否是真的壞了呢?不知能否讓我們看一眼,再確定知州所言是否屬實?」
「這是自然的,只是……」
祁珩見他支支吾吾就著急,「有什麼問題?」
魏爾臉色十分難看,像是極為苦惱,「這糧倉不能隨便打開,但是這糧食確實是壞了。」他抬頭,「諸位大人若是不信,自可詢問城中百姓,下官自不敢妄言。」
越是不讓他們看才越是有問題,一場並不愉快的晚膳結束。沈嫿在自己屋裡來回踱步,映竹在一旁給沈嫿整理床鋪。
沈嫿心裡懷疑不減,他們也沒必要去問城裡百姓。魏爾既然能讓他們去問,那必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是問不出讓魏爾不滿意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