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做什麼?你有媽媽,有魯嬸劉媽金盞還有我,那些個不知名姓,沒有相貌的人,就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玉娘勸說道:「你瞧我還有銀花,我們倆倒是有親生父母,可能抵什麼用處,不還是將我們給賣了換銀錢,有他們不如沒他們的,四個人倒比不過李媽媽一個真心疼孩子。」
「你這樣哭,豈不是傷你媽媽的心嗎?」玉娘見福娘還在感傷。不由得使出了殺手鐧。
一提起李媽媽,福娘就連忙做了選擇,無條件的偏向了她媽,捏著帕子角擦拭眼睛道:「那我以後不提了,你千萬別和媽媽說。」
「我也沒讓你把他忘在腦後,你就回房間偷偷的哭唄,躲在這裡,媽媽就在前面屋子呢,離得這麼近,你是怕她知道還是怕她不知道。」玉娘搖搖頭,只覺得往日機靈的福娘一到這時候就蠢得可憐可愛了。
她顧慮著自己的手,提起井水倒著洗了乾淨,這才拉著福娘,用身子擋著她往西廂房去。
「幸好這會兒沒人,你趕緊回去拿被子蓋上,眼睛哭得這樣紅,怕是晚飯時候也不能出去了。」玉娘瞧瞧福娘那哭得紅腫的眼睛說道,「我到時就說你有些著涼,少出門吹風,端來了晚飯我們兩在屋裡吃。」
「到時再讓金盞倒些熱水來敷一敷,明天或許還可以瞞得過去。」
誰知他們才踏進院門口,就見金盞慌裡慌張的從屋裡跑了出來:「五姐六姐,你們倆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玉娘忙著遮掩福娘,上前一步護在懷裡道:「你六姐剛被吹了風,有些頭疼,正好,你去叫劉媽燒點熱水來,我給她擦一擦,好發發汗。」
金盞應了一聲,忙不迭地就跑去了,倒讓玉娘奇怪,這丫頭今天怎麼不偷懶耍滑了?
「她忙著給自己找客人哩,哪有功夫拖延?」福娘悶聲悶氣回了一句。
見福娘有功夫開玩笑,玉娘笑道:「要是真找著一個就好了,媽媽也能放心,咱們倆也能鬆口氣。」
玉娘其實見過幾回金盞偷摸描眉的場景,這丫頭的畫眉技術有待提高,明明原生眉毛長得挺濃密,偏偏她時不時的還拿眉粉把它加粗加黑,好幾回忘記了擦,還是玉娘暗示她的,要不然早在李媽媽面前露餡兒了。
化妝嘛,人都有愛美的時候,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玉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自己沒發現,也沒敢把這事和福娘說。
福娘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看書也看得多了,她對待金盞就是標準的小姐丫頭式對待,在她看來,金盞不好好琢磨著幹活,反而偷摸調脂弄粉起來,是該告訴媽媽教訓的。畢竟李媽媽最在意規矩兩個字了。
在不觸動玉娘的人生兩個目標時,玉娘其實對待周圍人還是挺寬容的,在這個世道上活著,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