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就我喝,再來一個好笑的,我再喝一個。」花老爺臉大嘴大,一兜口就幹了一杯。
玉娘見大家都有些期待,乾脆又說了一個新的,「還是那個石生,他有天早上看到街上有人在賣水馬,他就過去要買,問那個賣水馬的說多少錢一斤啊,賣水馬的說你好沒見識哦,水馬什麼時候論斤賣的。他就怒喝道,我哪裡不曉得啊,我是問你水馬多少錢一尺。」
花老爺笑得越發誇張,幾乎快從凳上跌落,慌得邊上穿橘色衣裳的花娘扶了一把,他也不管,只笑道:「此女善謔,此女善謔,一肚子的笑話,我怕是今日要醉死在石書生的故事裡。」
「花老爺說笑了,石生最吝,家裡擺酒從來只從缸子裡倒,每回請客都喝不醉,大家問他那缸子裡是什麼酒,喝不出酒味,石生說你們放屁咧,我兒去年誤把酒杯落在缸里,怎麼吃不出酒味。」
這話一出,哄堂大笑起來,連陶叔謙都撐不住,抖著肩膀在笑,地方狹小,他動作一大不小心就碰到了福娘的胳膊,慌裡慌張的又是道歉又擺正了姿勢,哪裡想又碰到了玉娘的肩,左右為難佝僂起了身子,大男人倒是恨不得擠成個紙片人。
福娘看他可憐,悄悄挪了挪身子,讓出半個凳子的空,見他沒察覺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輕聲提醒他道:「你往這邊來呀。」
作者有話說:
第一個笑話和第二個笑話來自中國古代笑話選注,有經過我改編,石生是我編的
第29章 配對
有玉娘這幾個笑話打底,這場宴席氣氛便一直很輕鬆,那花老爺要不是看著玉娘是陶仲賓托人叫來陪他弟弟的,只怕真就想把玉娘叫到自己身邊解悶說笑了。
再者,就是他身邊那個穿橘色衣裳的花娘叫珍珍的,和自己已經處了也有一年多了,感情好好的,總不能為著別人就傷了她的臉面,當著大家的面自己叫了別人,傳出去總是會不好聽的。
外人不說是客人喜新厭舊,反而該嘲諷花娘自己沒本事了,拴不住相好的,反而叫他看上了別人。
因此這位花德多花老爺,並沒強求玉娘坐過來,只在玉娘彈琴唱曲之後,又再三央求她說了一個笑話,這才滿足的拍拍肚子,「好啊,這幾個笑話夠我頂半年的了,也值也值。」
他招呼後邊跟著的小廝,朝玉娘笑道:「我平生最好聽人說笑,今日多虧你,這一場笑得我渾身舒暢,我這邊也沒什麼別的東西帶來,乾脆啊,賞錢分你雙份,希望莫要嫌棄我這銅臭商人。」
「那是哪裡的話?花老爺的禮正合我意。」玉娘笑眯眯的就接過荷包來,不用掂就感覺出來裡面的分量不輕。
與其給她什麼旁的物件,扇墜子香盒子,到頭來都得上交回去,還不如金銀靠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