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男人,不想著付出點什麼,那大美人就能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你?
玉娘收回視線,只覺是靠不住了,乾脆吃起菜來,橫豎得拿點什麼回家。
酒過三巡,席上都有些乏味了之時,忽然就聽外頭傳來熟悉的吵鬧,「康老爺跳了河了。」
我的天,這春風樓是什麼自殺聖地嗎?
玉娘心裡感嘆一聲,卻見谷博急急忙忙就走到了窗口,著急問詢著底下人,「哪個康老爺,是康逢康老爺嗎?」
見樓下夥計肯定了一聲,谷博禁不住就往後退了幾步,臉色發白朝陶仲賓拱手道:「陶兄,事出緊急,我先過去看看。」說罷就往外頭跑。
花老爺感嘆一聲,「原來是他,唉,也是命苦。」
玉娘好奇道:「這位老爺是花老爺舊相識嗎?」
「對啊,就是和老錢老谷合夥的那個小康嘛,你也見過的,之前席面上不是還見他們三個坐一起嘛。小康不得運哦,前面二十年好容易掙了點錢買了條船,沒想到全賠進去了,估計是想不開,所以尋了個死。」花德多搖搖頭,只覺得可惜。
這個康逢是窮苦人家出身,上數三代都是窮人,沒有什麼積蓄,全靠自己打拼,可好容易攢了點家底,結果遇到虧空,他家裡一沒有祖宅田地可以折賣,二沒有親朋富友能夠商借,現在欠了一筆債,估計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投河。
「欠了多少錢,賠上自己一條命呀。」玉娘也嘆了一口氣,錢老爺家底厚親友多,谷老爺有祖蔭積蓄保底,只有康老爺,普通人一個,全憑著自己硬撐,稍踩錯就得賠上一輩子。
「不曉得,至少也要幾百了吧。」花老爺撓撓頭,他與康逢也不大相識,畢竟一個做米麵,一個做貨運,沒有聊天的話題。
等到谷博滿頭大汗的回來,直說僥倖救回了條命,玉娘才沉思片刻,託了珍珍求她過去問問事情詳情。
好半天才見珍珍回來,滿臉古怪道:「你猜康老爺欠了多少錢呀,就逼成了這樣。」
「花老爺不是說幾百麼,」玉娘有些擔心,「不會是五百兩往上吧?」
「哪裡喲,」珍珍搖搖頭,只伸出一根手指,「就一百兩,加上三分利息三個月也就是一百一十二兩,就把康老爺逼到跳河啦。」
這作孽的世道!
在珍珍說出那數目時,玉娘心裡第一反應竟然是還挺便宜。
呸呸呸,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