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朱潯怒吼了一聲,他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向晏子慎,又一次警告著他,「我說過,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晏子慎你記著,你我都是臣民,國家有難,自該上前,別讓我看不起你,別再讓我聽見第三回 !」
他生氣,晏子慎更生氣,瞪著眼睛紅著臉,倆人像鬥牛似的互相盯著對方好一會,晏子慎才突然嗤笑了一聲,朝朱潯豎起了大拇指,「行,你要做忠臣,我不攔你,只是別捎帶上我,我一個太監的孫子去做什麼,即便是去,只怕他們也覺著我和那劉太監是一夥來搗鬼的。」
說完也不等朱潯再開口,他就往門口那兒努努嘴,伸手道:「請吧朱試千戶,我就不打擾您收拾行李了,畢竟您說的嘛,救國要緊。」
真是可笑,晏子慎幾乎想要大笑,瞧瞧他身邊的人吧,瞧瞧他結交的人吧,全都是忠臣良民,真是太可笑了。
二人不歡而散,次日晏子慎根本就不搭理欲言還止的朱潯,換了一身新衣自自在在就去了會仙樓樓上的包間裡頭尋歡作樂去了。
朱潯呆站在原地沒動,前院書房裡的小武左等右等也不見著朱潯人影,趕過來輕輕提醒道:「千戶,已經定好了船,中午出發。」
朱潯嘆了口氣,」再等等吧。」不管怎麼樣,這次分離總要和人見上一面的。
------
明明是讓晏子慎洗刷恥辱的歡喜宴,可玉娘卻敏銳的發覺臉上帶著笑的晏子慎不太對勁,心情似乎不太好。
其中最大的表現便是他的毒舌不見了,雖然依舊嘴花花的,可那更像是敷衍式的流程/性/行/為/,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沒有了靈魂。
出了什麼事嗎?
玉娘疑惑,要不然實在說不通,昨天還像是出了籠子發了歡的狗,怎麼今天就成蔫吧菜,連玉娘才剛摸魚,和福娘說話聊天拖延時間,他也渾不在意的。
可別是心疼錢了,玉娘蹙眉,這才剛做了一天生意呢,難不成府城來的公子哥是紙糊的燈籠,外邊好看裡頭空?
懷著這個疑慮,等到宴席結束時,玉娘就放慢了腳步留在後頭,小聲提了兩句,旁敲側擊的想從晏子慎那探聽一些情況。
按理說,朱潯給晏子慎看的是邸報,不能隨意外泄,可他對朱潯本來就有火氣,想著和他對著幹,什麼事不敢做的,乾脆就把這消息同玉娘說了,自己環抱著手臂在邊上格外有興趣的想看玉娘反應。
若她也是那麼個擔憂國事的,那就更好了,反正只有他是真的冷血冷性。
誰料玉娘得知消息後,只態度平淡的嗯了一聲,就繼續拐著彎兒詢問起晏子慎這趟過來帶了多少銀錢,能不能支撐起一個月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