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自己點了杯清茶潤潤喉嚨,橫豎記咱們晏大公子的帳上,要是來了不點點什麼吧,玉娘還覺得有些虧。
等著喝過半盞茶,肚子裡總算有了些存貨,晏子慎才有心思好奇的詢問玉娘打聽姓崔的幹嘛。
玉娘搪塞道:「還不是先前我六妹在喬公公那見著了崔進士的墨寶,和我們提起他來,我這才想到我們清平縣城裡頭也出了這麼個人物,所以才來問問,看看能不能親近哩。」
晏子慎伸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歪頭看著玉娘疑惑道:「我很蠢嗎,這種藉口你好歹編個靠譜一點的吧,我一日也能編一百來個,還親近?人家在外省做官,你怎麼親近。行了吧,不用你編,我也猜得到,是為了你那大姐吧。」
玉娘疑惑,玉娘震驚,這點子陳年往事,連她都是花了好些時候,來回打聽才得知的,晏子慎才來幾天呢,怎麼他也知道了。
晏子慎下巴朝天得意到不行,「你也不想想,我這幾日赴了多少回宴席,你們內宅女眷席面如何我不懂,外頭男人們的席上嘛,勸著酒什麼話不做談資的,早早就把你們家和鄭家的那場故事當新聞配酒喝了。」
「拿女人家的苦事來下酒,真該爛了他們的舌頭。」玉娘咒罵了一句,旋即抬起頭來,臉色不大好看的盯著晏子慎,「你該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要真這樣,那就是人品低劣,玉娘從他身上刮一層油水就撤,決不再搭理他去。
晏子慎哪裡會和這些人混為一談,他也不是什麼髒泥臭水都肯碰的,當即就與那起人撇清干係,「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想拿故事配酒,也該是他們的事,提不在場的人做什麼。」
開玩笑,晏老爺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正面懟人好嘛,能當面嘴臭,何必背後嚼舌,看著別人扭曲憤怒又努力壓制住的笑臉,嘖,他能多喝三壺酒。
玉娘十分佩服晏子慎作死的功力,照他這個性格,早晚有一天得給晏子慎買棺材,誒,要是還做客人的時候晏子慎死了,她這個花娘能分到遺產嗎。
玉娘悄悄看了眼晏子慎吧嗒吧嗒一口一個糕點的旺盛食慾,不禁有些灰心,恐怕盼他早死有些難度,耷拉下肩膀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內情,我也不瞞你了,鄭李兩家為了這個姓崔的都搭上一條人命,這仇大著呢,現下她們家花娘有了身孕,我們還好,只我大姐處境就艱難了。」
玉娘親手倒了一碗清茶殷勤的奉與晏子慎,「晏老爺你可有法子麼,你要是幫了我大姐的忙,我就——」
玉娘話頭停在了要給的謝禮上,拿銀子?她捨不得,拿時間?自己本來就每日陪著人,還能有什麼空,總不能晚上還加班吧。
玉娘仔細挑挑揀揀一番,才繼續道,「你要是幫了我大姐的忙,我就真心送你一份禮物,親手縫製的,你要荷包扇套子都行。」
「呵。」
晏子慎冷笑了一聲,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他就火冒起三尺來長,「虧你還有臉說是禮,你先前那個送我的荷包裡頭裝的是什麼,還叫我洗了澡窩在床鋪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