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撇著嘴,「這能花多少錢,就這還想著到處化緣,也忒摳了。年年稅收不少交的,這些錢都到哪去了。」
「可不是小錢,」晏子慎擺著手戲謔道:「張主簿底下文書一開口就是一千兩的費用,衙門裡哪能拿得出。」
「一千兩?!」玉娘聽著這個大數目沒忍住提高了嗓音,這是用木頭補屋子還是用金子補屋子。從哪裡跑出來個一千兩的預算。
「要不是為這個數,何至於大家吵吵嚷嚷小半天呢,要是真替衙門出錢修補和衙門交好,大家自然願意,可誰也不傻呀,這數目哪裡是叫我們修補房子的,分明是叫我們補他們錢袋裡的窟窿眼兒。」晏子慎冷笑了一聲,「既然有些家底,誰又是蠢人呢,出些錢搭關係還好,可要是做個冤大頭那就沒人了,大傢伙都在等著,誰是那個冤大頭呢。」
玉娘神情古怪的看著他,一群本縣人里坐著個你,你說是誰冤大頭。沒忍住露了笑道:「所以才請了晏老爺您這個外鄉人來呀,不就是想著敲你一筆嗎。」
「多難聽的話,」晏子慎斜了一眼玉娘極不贊同,「什麼外鄉人不外鄉人的,你們清平清平縣人地方鄉下還挺排外,合起伙來坑害我這個純樸的長安人。」
玉娘笑得肚子疼,沒法子,誰讓晏大公子瞧上了她這麼個鄉下花娘呢,能被小小花娘玩弄於鼓掌之間,在其他人眼裡自然是個繡花枕頭好糊弄。
其他大戶人家都在縣城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算是鄰居了,真下黑手多少有些良心過不去,晏子慎就不同了,坑一筆回了府城,這輩子都難見著面的,見不著就不會有愧疚,沒有愧疚那就不算坑嘛。
清平縣人不光嘴皮子利索,腦子裡也有把算盤珠子。
玉娘笑了半天,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噢不是,是心疼晏子慎的錢,給他出了個主意,「你還記得咱們上回去萬福寺,遇見的那個假和尚廣大嗎,他和咱們打過一回交道,也算是熟人了,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獅子大張口。那日他說得了賞錢就要去修補土地姥姥神像和廟宇的,想來也認識什麼工匠,你只問問他補個頂棚需要花費多少,先把底線摸清楚。」
就是捐錢,也得知道自己多出了多少,可別千兩銀子買個蠢貨的名頭回來,親娘誒,這可連帶影響她李玉娘的名聲哩。
這倒有理,晏子慎說干就干,當即就想出門去,玉娘卻揪住了他的袖子,「急什麼,現在天氣說好說不好的,你出門就不怕自己的腦袋也跟那大堂屋頂似的砸個洞去,留下吃個飯吧。」
想來和那些老爺們嘰嘰咕咕,也沒心情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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