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是,」晏子慎拍著院子門大聲叫著委屈,「你要是不同意這個法子你說呀,咱們再商量嘛,怎麼好好的就翻了臉呢。」
自己說的也沒戳人心窩呀,他最近都特意改了口,說話都好聲好氣的,昨兒那喬老爺還誇他說話文雅呢,更何況自己這麼個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做了客人有什麼不好的?
要是嫌棄做客人不好,乾脆辦個婚事嫁過來,要還是嫌棄做妾室受人壓制,就乾脆在府城或者縣城買個院子,兩邊住著唄,那長安都中也沒什麼親戚了,自己一年到頭在外頭住著也沒人管,豈不就跟妻子一樣麼。
玉娘懶得聽晏子慎在那裡嘰咕,只問他走不走,再不走自己可就要拿李媽媽的洗腳水來潑人了。
「得得得,」晏子慎舉雙手投降,不死心道:「你再好好想想啊。」
「三!」
「要不然你和你媽媽妹妹她們也商量商量?」
「二!」
「再不濟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行不行?我把才剛說的咽回去。」
「一!」
「明兒見,明兒見,我這就走,馬上就走。」
晏子慎生怕玉娘真的要開門潑水,抱著頭一溜煙就往外頭跑去,這動靜,別說李家了。就是相隔的幾家都開了門縫想看熱鬧。
李媽媽從正房裡邊出來,見玉娘右手執帚左手叉腰的模樣,就驚奇道:「哎呀,可是晏老爺嘴巴毒,又說了什麼惹你的話了?」
她勸了一句,「他說話不中聽,大家都知道的,人家是府城人嘛,打小的公子哥,捧著的人多了,所以養出個臭嘴來,本性不壞的,你瞧瞧這幾日對你有多上心,再怎麼著生氣也不該把客人給攆出去。」
上心?玉娘冷笑道:「本性是不壞,憐惜我這個小花娘日子過得苦,上趕著要把我娶回家做妾哩。」
「你說的可是真的呀?」李媽媽拍掌大喜道:「怎麼說的,是正兒八經的辦婚事嗎?要出多少兩啊?是在咱們縣城裡頭還是跟他回府城去?」
玉娘輕扯半邊嘴角,冷酷的戳破了李媽媽的美夢,「媽清醒些,我要是答應了,還能把他給攆出去?」
「哦喲!」李媽媽拍著大腿心痛道:「攆他做什麼,這麼好的婚事放在眼跟前兒都不去撿,你腦子糊塗啦。這是你命中的貴人哦,哪怕你之後再做二十來年也遇不著的。」
「遇不著就遇不著,媽不是常說要留著我養老嗎,怎麼我跟著您您還不開心呢,非要把我嫁出去才算完。」玉娘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