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一樣啊。」玉娘低垂下眼眸來,只看著自己繡花鞋尖上那一朵小粉球的線頭花,只需要自己隨便一動,就顫顫巍巍的左右搖擺。
「他要是客人,我自然就答應了,可問題是……一開始我們說好了的,他就不是客人呀。」玉娘嘆著氣,明明先前只是個金錢交易。
結果到了現在,玉娘才恍然發現,從頭到尾只有她覺得是,晏子慎覺得他是在做花娘,有了這個認知,兩人之前的說笑玩鬧,就都變得噁心了。
第94章 換向
晏子慎一連來了三天都沒叫開玉娘的房門,才發現玉娘這回貌似好像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但晏子慎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就是死也得給個罪證吧,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鬧了彆扭。他就是把腦袋摸破了,也找不出個緣由啊。
直到此時,他才突然發覺除了玉娘主動和他說的信息外,他竟然對玉娘一無所知。
摳門,愛財,力氣大,膽大妄為,這些都是定義人身上的一個標籤,可這些性格的來由呢?還有其他的喜好嗎?
甚至於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賠禮道歉去,因為自己根本不清楚這個花娘喜好什麼,如果說是為了錢,她嫁了自己還怕沒有錢?自己都答應買房舍置地了呀。
晏子慎思來想去,本來是想找李家人求解,可李媽媽一見著他就笑容滿面的和他商量婚事,半點也無勸解玉娘的意思,見他提問只隨口道:「這有什麼,等真的婚事辦了,拿繩子一綁送上花轎去,哪有什麼不成的。」
聽得晏子慎敬謝不敏,早該知道和這種媽媽說不出什麼來,轉而又去找玉娘的妹妹福娘,可福娘一見著他就低頭閉著嘴,什麼話也不說,只裝沉默。
到最後,還是隔壁的宋家徐嬸立了大功,她見晏子慎這幾天行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十分古怪,把這事兒和自家花娘六巧一說,六橋當即就有了主意,招呼徐嬸讓她在晏子慎離去時攔了一攔,把人順勢請到了宋家。
「大老爺,看樣子是和身邊的花娘吵了架?」六巧端著一杯晚秋茶奉與晏子慎,腰身裊裊語氣輕柔,側著頭露出細長脖頸好奇道。
晏子慎斜睨著他,也沒接茶盞,只道:「這也奇了,你要是不知道,請我來做什麼?我只數三個數,沒用處就走人。」
狗脾氣!六巧心裡暗罵了一句,活該他找不著花娘。
只蹲著身臉上仍舊帶著笑道:「知道了外頭可不知道裡頭,大夫看病還要望聞問切的好下藥呢,大老爺是男人,不知道女兒家的心思,說出來經過,我也好替你解答呀。」